楚灵涓不知何时已能动弹,却还是本能地一动不动。置身于黑暗的她不得不靠着本能反应,仔细听着那人的一举一动。
然而,那人似乎并未有任何*之举。
正当她略微松了口气,那人湿润冰凉的大手再度袭来,她躲闪,却被猛然按住。水花溅起,楚灵涓低叫出声。
黑衣人快速捂住楚灵涓的双唇,又迅速收回,一副慌不择路的狼狈。
“抱歉,在下失礼。”
他的语气和缓,甚而沾染些少年的羞赧。许是这份纯真,让楚灵涓安下心来。
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再尴尬,可窗外梧桐树上的黑衣女子却是目瞪口呆,似乎美目中还隐隐夹杂着不知名的雀跃。
楚灵涓嗫嚅着双唇,话将将说出口,却又终归没有问出。
恍惚之间,楚灵涓在脑海中描摹出他的影子,眉眼青涩的黑衣少年。唇边笑意微微勾起,猛然凝滞。
一刹那,记忆昙花一现。
樱花树下,儿女成双。琴瑟和鸣,在水一方。久远到快让人遗忘的过去,为何在此刻掠过,让她无法抓住?
自十年前楚家血案以来,楚灵涓便丧失此前所有记忆。
她迷惘且失落,好像丢失的是心。
不多时,她忽而感觉到一股寒流在体内周转,丝丝缕缕,仿佛带着若有若无却沁人心脾的香气。
向来体寒之症的楚灵涓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居然会适应于此等极寒。
感慨之余,她蓦然反应过来。他莫非是在为自己运功疗伤?
虽说她不过一介女流之辈,对习武之事知之不深,然而,自古美人爱英雄,倒也听闻过江湖上的名人轶事。
譬如数十年前名噪一时的御剑山庄三剑客,慕千城,墨殇,墨弓尃。
如此这般,倒也知晓些运功修炼的门道,可这有人替她运功疗伤,到还真是头一回。楚灵涓心下一暖,想要出口阻拦。
自己本无生念,又何必耗着人家的内力来续命?
左右不过,此生蹉跎。
可她话为出口,黑衣人顺势倒入她怀中,湿漉漉的脑袋压着身体,楚灵涓并不推开,目含担忧,伸手哆嗦着试探鼻息。
气息若有若无,想来重伤未愈又这般耗损,饶是铁打的身子也吃消不起。
楚灵涓微微叹息,寒风袭来,情不自禁地打个寒噤。若是他未来,自己估摸着慢慢耗着,可现在总归欠着恩情。
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现下还是先想着法子救他才是顶要紧的事。
几番周折,楚灵涓总算将浑身湿透的两人拖出水面。可现如今,如何安置他却成了棘手难题。
且不说,天儿心细如发,武功一流,乃是当世少见的文武全才。
自己总归是个尚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若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保不齐会弄出些许隐患。
毕竟流言蜚语,猛如虎蛇。自己倒是无碍,只恐污了他的名声。
楚灵涓伸手替那人挪了挪,枕在自己的双膝上,试图让他睡得更舒服些。其后,叹息声愈发频繁。
那人似乎有所感应,身子一僵。
然而,正当楚灵涓手足无措之时,忽而听见轻微的落地声,来者何人?
步伐轻微且细碎,来人应当是个身怀绝学的女子。然气息紊乱,又不似怀中这人一般体虚,莫非是专程为此人而来?
兵家有言,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必先下手为强。
何况,此人是敌是友尚未可知,自当多做打算。若是友,倒也还算好办。若是敌,依照现下形势,只得智取,无法强夺。
楚灵涓只得装作若无其事,手心却被攥出一把冷汗,与水珠交汇。思绪万千,终究凝为一股信念。
倘若当真化解不了,自己便是拼了这条残命,也得先保住恩人!
几个呼吸,黑衣女子已然蹑手蹑脚地走近,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目标直至楚灵涓……膝上那人!
楚灵涓双耳微动,心下一急,奈何身速比音速更快。
未及反应,楚灵涓就已侧身拦住攻击。与此同时,电光火石之间,黑衣人出手,紧扣住黑衣女子纤细的手腕。
一时间,楚灵涓看不见眼前状况,一头雾水,难辨情形。
忽然有种捉歼在*的即视感?
黑衣女子眯着双眼,羽睫轻扇,说不出的精灵古怪。黑衣人面色僵硬,有些郝然。
良久,被黑衣女子以各种千奇百怪的*目光扫视过之后,黑衣人终于不得不无奈又认命地出声,“筱霞,别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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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啦啦啦……昨天的份,今天还有一章、<!--div class="center mgt12"><a href="x" class="fb fred"></a></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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