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灵涓猛地抽回双手，抱紧发冷的身子，不住颤抖。忽然竟觉着自己如此肮脏，这般不知轻重，自荐枕席，又与*名伶何异？眼睛肿涩，总归哭不出泪来。

“天儿，你爱过我吗？”到底不死心，若是今日不问，或许，今生今世再也无此机缘。

她楚灵涓，便是死，也要死而无憾。

“没有。”天儿攥紧的拳头微微松开，多么庆幸，你看不见，我才会真实。多么庆幸，你看不见，我才能不压抑。

楚灵涓听出他语气冷淡，释然却又心酸，自己诚然丧家犬，何苦自寻欺辱？

“你是如何认定，我未曾失忆。”她不愿多言，从一开始，天儿便仿佛知晓她的一举一动，他，不信她。

“白驹过隙，一晃十年。天儿又岂会不知，你是何许人也？”眸色复杂，他爱了十年，谁又知晓？

天儿的话让楚灵涓竟是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超脱与绝望并存，“十年，整整十年！我竟看不出你是个男儿身，就连在我一贯精明的父亲面前，都能蒙混过关。你可真是，了不起！”

“小姐……”楚灵涓未曾打断他，却是径自起身，恰巧将将绊倒在碎碟上。天儿一个转身，将她揽入怀中，楚灵涓却是生生将他推开，“你若不爱我，便不要怜惜我。”

楚灵涓的冷语相向，让天儿宛有利刺钝心，痛彻骨髓。

他轻笑着，缓步离去，一片碎碟深深插入脚踝，血水打湿鞋袜。可他连闷哼一声都没有，大抵心伤能掩身伤。

门，应声而合。楚灵涓低下头来，一室血腥惹人反胃。

楚灵涓唤来侍僮备好浴汤，便是摸索着走回*沿，安坐下，静静地待着。良久，双耳微动，朗声便道，“阁下造访多时，何不现身一见？”

“你这女娃，底子薄弱，倒是双耳聪慧。”那人一袭玄衣斗笠，单足立在窗沿，眼角轻蔑，似是不满被楚灵涓如此发觉。

委实伤人自尊，好歹他也是个名震江湖的隐楼楼主，若是今日被女娃娃小瞧之事传扬出去，他可怎么混？

“福兮，祸之所依；祸兮，福之所倚。上苍既然哭瞎了我这双眼，便少不得偿还些许。”楚灵涓正襟危坐，谈吐之间却流露出一股子超然物外的豁达情怀，令那人微微侧目。

“你这小丫头，年纪不大，说话倒是文绉绉酸得慌。洞悉世事自是算不上，可这理倒是说的地道，整得老夫心里跟明镜似的，直亮堂。”那人翩然落地，走向楚灵涓。

“老夫问你，这天香白玉露，你是从何处得来？”楚灵涓闻言一怔，满头雾水。虽说她自幼养在深闺无人识，倒也闲来无事时，听相国府的粗使婆子私底下嚼过舌根。

天香白玉露，乃是上代幽谷神医的毕生心血，专治容颜亏损。十年前横空出世，便传为神乎其技。据说可生肌肤，褪百毒。

传言这天底下，笼统不过十瓶，此等稀罕物件，莫说是清名在外的相国府，即便是两国君主得了，也得开了神翕好好供着。她一个小小的丞相之女，何来此物？

“阁下莫非是认错了人？我这弱女子，何来这等稀罕物？”楚灵涓只觉着面前之人，着实怪哉。自己目不能视，自是小心为上。

“天香白玉露号称天下第一香，此香可保你一世无虞。其香不远播，但只要闻过一回，曾经沧海难为水，便是终生难忘。何况你这通体馨香，便是想不闻着，只怕也难。”那人话中带讽，楚灵涓却是惊疑不定。

自己何时通体馨香？莫不是嗅觉亦是出了弊病不成？既然如此，这满室血腥却又是打何处来？

那人语气轻蔑乖张，对她并未显露丝毫亵玩染指之意，想来并非信口开河，夸夸其谈。莫非自己真是用了这传闻中的稀罕物不成？

“阁下所言，奴家委实不知。”楚灵涓低了一头，那人目光阴鸷，竟是一掌击了过来，“敬酒不吃吃罚酒！”

掌风凌厉，来势汹汹。偏又目不能视，楚灵涓却是叹息，不躲不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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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喜欢本文的亲们，柏儿快没力气写了。多来几条评论啊亲！没动力！<!--div class="center mgt12"><a href="x" class="fb fred"></a></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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