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原来当初墨觞可以劝服雪芙接受医治，便是依靠着这个约定。他向雪芙允诺，只要她肯接受治疗，她容貌恢复的那一日，他便会告诉她，到底是谁害她毁容。

只是虞素不明白，为什么连墨觞也会知道她害雪芙毁容的事？

但暴跳如雷的雪芙并不给她问清楚的机会，便哭喊着将她赶出了院子。

她只能等在回廊里，从黄昏到日暮。待那瘦高的身影终于转出了院门，她便立刻迎了上去，拦住他的去路。

“为什么要害我？”这是她苦想了一个黄昏的问题。

很明显，那药膏只有他们两人接触过，不是她做的，自然是墨觞动了手脚。虞素想起，他递给她那盒子时，故意盖上了盖子。也许那里面便有什么夹层。他将一些有毒的药粉封藏其中，扣上盖子的时候扳动机关，便可将一切都嫁祸给她。可虞素不懂，他这样做的目的何在？

墨觞平静如水的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并未回答她的问题，反倒是问：“你可知，那天我为何突然走了？”他没有说明是哪一天，但她知道，他指的是一年前那个秋夜。

虞素摇头。这个问题，她也想了好久好久。

墨觞脸上的笑容愈发诡异，声音也更低沉，沙哑得如同梦呓：“因为，我找到了我的仇人。”还不待虞素追问，他便接着道，“而那个仇人……便是你。”

虞素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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