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很忙。一天中，有三分之二的时间都要上班，而你的妈妈离家出走了，原因不明。

总之，你是这样和我说的：在你六岁的一天早晨，你的妈妈给你做了顿非常丰盛的早餐，然后出门在也没有回来。

你一直都还记得，那天早晨你吃了什么，手指饼，咖喱炒饭，焦糖布丁，有厚厚蔬菜沙拉的火腿三明治，和细润糯软的皮蛋瘦弱粥。当然，薯条也是不能少的，那是你六岁时最爱吃的食物还必须蘸甜辣酱。

“对了。”你说，“还有小花卷和葱油饼。我妈妈知道我爱吃王致和的豆腐乳，每次早饭都不会忘的。”

说这些的时候，我看不出你有一丝的难过。反倒在细数那些美味的瞬间，会陷入一种奇异的幸福感。你似乎在每一款早餐里，找到了永不退减的温度。

那时的你，真爱做菜。你会花一个下午的时间，烤三个喷香脆底的披萨。

你现在发酵好的面饼上，扎许多细小的孔。用番茄酱，洋葱配胡椒，炒出披萨酱，均匀地涂在面饼上。然后，撒上比萨草和奶酪丝。

那就是你说的，世界上做披萨最好的——“马苏里拉”。

严一搏听到这个名字，就表示非常嫉妒，我却有种莫名的开心跳出来。

记得是个盛夏的午后，时间在窗外炽亮的阳光里，变得极慢。客厅的茶几上，杯盘狼藉，空调缓缓吹送冷气。电视里播着乱糟糟的喜剧片，严一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你和我并肩坐在地板上。你说：“里拉，我做的披萨好吃吗？”

“好吃，下次做个海鲜的试一试。”

“我妈做的，比我还好呢。”

我问：“你现在还想她吗？”

我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讷讷的看着你，不知道要怎样挽回。而你却转过头，反问我：“你呢？还想你爸吗？”

我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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