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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吃了一半的饭菜搁在那儿，老沈负手在桌边来回转着圈子。眀萍早就耐不住跑到窗口处伸脖子往楼下远远张望着，夜色将一切都笼罩的黑蒙蒙的，什么都看不到，“怎么还没到呢？”长久的注视让她的眼睛发酸了，她从窗口缩回身子，有些心神不宁地搓着手，兀自嘀咕：“说话了？真的说话了？”

老沈负着手停下来，“你有没有听清楚？是不是听错了？”

“我怎么会听错？错不了。”尽管如此，老沈的话仍是让她有些心神不定了，坐到沙发边上去，拿起电话，她有心打个电话再确定一下，会不会这么一会儿功夫，又说不出话来，或者，只是叫了那么一两句，等下再问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呸呸，乌鸦嘴，”这样的想法有都不能有。

敲门声从门口传过来，她被吓了一跳，这么快么？老沈站住了，她慌忙奔过去，整理整理头发，衣服，按捺住胸口，打开门。

魏军胳膊上拖着聪聪，沈洁跟着站在一旁，唇边挂着一抹酸楚而会心的笑容，“妈。”

眀萍匆忙应了一声，眼光已经迫不及待地投给了聪聪。

魏军转头去看聪聪，鼓励地，“儿子，叫人，叫姥姥。”

聪聪眼睛盯着眀萍，眼睛雪亮雪亮的，竟真的叫出了口，“姥姥。”

眀萍心魂俱醉的应了一声，喜极而泣，伸手急切地将聪聪接过怀中，抱进屋来，把聪聪放下地，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看着对方，小心翼翼地开口，声音都是颤的，“再叫一声姥姥。”

聪聪这回不含糊，“姥姥！”

“再叫一声。”

“姥姥！”

“唉！”眀萍长长地应了一声，眼泪已经冲出眼眶，她激动的将聪聪抱到怀里，哽声道：“哎呦，我的好孙子啊，我等了你这一声姥姥都等的心都碎了啊！”

老沈紧盯着聪聪过来，他的神色也紧张了，不知道这孩子会不会叫自己呢！万一不叫怎么办？他一向不喜欢自己，这是肯定的。

魏军示意聪聪，“儿子，叫姥爷。”

聪聪并无犹豫，眼看着老沈，清清楚楚地叫了一声，“姥爷。”

魏军说。“再叫一声。”

“姥爷。”

老沈高声应了一声，眼眶也热了，“好！好小子，终于肯开口了啊！”

眀萍仍是没听够，眼巴巴盯着聪聪，“再叫一声姥姥。”

聪聪叫顺口了，“姥姥。”

她激动的热泪纵横。寻思着想让对方说点别的，不知道是不是除了会叫人，其他的还是不能说呢，便紧张地试探着问：“吃饭了么？”

聪聪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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