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河怀里醉醺醺的苏沫拿手指戳着他长长的睫毛，笑嘻嘻地说：“你这个妖孽！上天迟早会收了你的！”

纪河一脸宠溺地对苏沫微笑：“是阿，11月11号出生，命犯天煞孤星。”

“呵呵呵，我告诉你个秘密阿？”苏沫煞有介事地压低了声音搂住纪河的脖子，“我，就是天煞孤星！”

苏沫说完哈哈大笑，差一点从纪河怀里掉下去，还好纪河反应快。

“苏沫，我也告诉你个秘密吧，”纪河一脸自恋的笑，“你现在正被全东京最帅的人抱着，而且还是公主抱哦。”

苏沫一脸认真地看着纪河问：“你知道我最欣赏你哪一点么？”不等纪河说话，苏沫马上鄙夷地说，“自以为是！”

“感谢小沫沫发掘我的这个新优点，我会继续保持，再接再厉！”纪河扯起嘴角邪气的笑，眼眸里全是宠溺的怜惜，苏沫就算是喝醉了也还是招架不住。

“臭流氓！你再这么看我小心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当炮儿踩！吧唧吧唧听响儿玩！”苏沫越吵声音越大，银铃般的嗓音都快变成广播了。

纪河怕她再喊下去变成扰民，轻轻拍着她哄她：“小沫沫乖阿，我给你唱歌好不好？我们不闹了。”

想不到苏沫嗤之以鼻：“我才不要！就你们那女主唱，唱歌都不如我骂人好听！”

纪河盯着苏沫迷蒙的醉眼惊喜地说：“哟！我们家小沫沫吃醋了！”

“才没有吃醋！你沫姐我也是才女一枚！”苏沫虽然喝醉还是据理力争地反驳，“我妈妈苏瑾当年在国内可是很有名的歌手哦！只不过……英年早逝……生下我……就死掉了……”

纪河急忙安慰地拍拍怀里可怜巴巴快要掉眼泪的小苏沫：“好好好，我们好乖，我们不提不开心的事儿。”

“嗯！”苏沫笨重地点点头，“我给你唱歌听好不好？”

“好啊！好啊！”其实纪河最大的优点就是永远都捧苏沫的场，他对明显是在班门弄斧的苏沫说，“太棒了！我们家小沫沫要唱歌给我听呢！”

“瞧不起你沫姐是吧？”苏沫就算都快睁不开眼睛了，还是斜了他一眼，“姐可是写过歌的人！就是……没写完……”

“恩，快唱吧！”纪河依旧捧场，“我们家小沫沫就是没往这方面发展，要不然绝对是巨星啊！”

“咳咳，你准备好了吗？我要唱了啊？”苏沫特别认真地看着纪河，期待着他继续捧场。

纪河果然没有辜负她的期待：“唱！想唱就唱！唱得响亮！”

她空灵干净的嗓音如同天籁般划破了这漆黑静谧的夜，顷刻间击中了纪河心中那个巨大的器皿。那个巨大的器皿，仿佛被无数次地灌满，清空，再灌满。

他怔怔看着苏沫全情投入的侧脸，惊诧间，瞥见了她浓密睫毛覆盖下的眼眸里闪烁着的淡淡忧伤，这分明跟刚刚那个桀骜不驯任性乖张的她判若两人。

“蝴蝶掠过晴空树影正葱茏/柳絮戏弄蜻蜓教室钢琴声

含苞待放枝桠春风染绿新芽/用校服的裙角换一个微笑

青葱岁月懵懂/谁来唱给谁听/等青春吹动你的长发

我将把眼泪变成肩上亮闪闪的翅膀/为你撑起这一整座无穷无尽的盛夏

让你在我肩上采摘圣洁无比的理想/亲手为你编织花环加冕所有的无上荣光

操场皑皑白雪皎洁一弯月/童贞如画笑靥点亮了黑夜

惴惴不安悸动单车上的铜铃/豆蔻年华里徘徊长大只剩缅怀

他说爱像大海/她说爱像尘埃/我说爱会让时光盛开

爱会让你看到整个冬天渐次成花海/你说张开双眼只看到大片大片空白

我们曾肩并肩勾勒传说永恒的幸福/我们将手挽手抵御世界冰冷的洪流”

戛然而止的歌声让纪河有些诧异：“怎么不唱了？”

“后面的歌词没有写出来阿！”苏沫一脸无辜地看着纪河，有点委屈地嘟着小嘴，“因为语默不见了，我不小心把她弄丢了。你说在我这么美好的青春里，怎么就能把她弄丢了呢？怎么就能跟她失散了呢？”苏沫说着就哽咽了，两行清泪滑落脸颊，“东京怎么这么热？我眼睛都要出汗了！我……”

苏沫的话被纪河干燥冰冷带着淡淡烟草味道的嘴唇堵了回去，她含混不清地叫他滚开，使劲儿捶打他的胸口，拼命蹬着两条纤细的大长腿。

她费尽力气也没能推开纪河，只好把手指甲深深地掐进纪河胳膊上的皮肤里，猩红的血丝冒出来，她挣扎着咬破纪河的嘴唇，粘稠腥甜的血液也流进她的嘴里。

她隐约听到纪河含糊的声音从血腥的口腔里闷闷地传出来，震动着她的整个身体：“我的天使，我爱你。”

他轻薄的嘴唇像是两片柔软芬芳的樱花瓣，缠绵翕动，让她渐渐失去知觉。又或者，她的嘴唇才是那娇嫩甘甜的樱花瓣，让他忘情地吮吸，甘之如饴。四片樱花瓣就这样纠缠在一起，难舍难离。

新宿午夜的月色下，男孩探出头亲吻怀中横抱着的女孩，一切，美得，像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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