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皇后死心不息要除去安天晓,其派出的杀手甚至曾到过静王府和安府埋伏,幸好白煜早有预料,暗里挡下一切杀机,更派了暗卫严加保护安天晓,让蚊子也飞不进她方圆十丈范围,明里也暗示萧皇后别不顾后果轻举妄动,萧皇后才得以消停。
然而,短暂的消停不代表杀心已消,这也是为何白煜不愿安天晓潜入萧皇后身边的重要原因。
另一方面,战贵妃碍于傻蛋在安天晓身边,也没再轻举妄动。
看似平静的某个晚上,安怀石拉着安天晓在前厅里闲话家常。
安怀石似乎有些话想讲,却没找到契机,安天晓倒是很快进入正题。
“爹,预言的事您到底作何打算?”这话不是安天晓第一次问。
而每次安怀师的答案都一样:“很快有结果了。”也不知他的意思是很快能推演出预言全意,还是很快能决定告不告诉皇上。
这次回答却是比较明确:“待你与你大师兄成亲后,我便把推演结果告诉陛下。”
“什么?”安天晓对于这个答案感到不可思议,冷了半天才哈哈傻笑,“爹,您别逗我笑了,我成亲与否跟预言有什么关系啊?而且怎么会是大师兄……呃,爹,您认真的吗?”
发现安怀石凝重神情迫人,她笑了一半也无法笑下去了。
“爹何曾那这种事开玩笑?”
安天晓怔了怔,脸色大变:“爹,是不是预言说的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您担心陛下问责?但这预言是天命,又不是您定的,怎能把罪怪在您身上?”
她以为,安怀石要在说出预言之前让她成亲,是怕自己说出预言后有什么不测,希望在自己遭遇不测前看见自己的女儿嫁个好郎君。
“天命……天命……”安怀石出神的喃喃了这两个字好几次,才回过神,顺着安天晓的想法回答,“这预言毕竟是我安家先祖流传下来,不怕一万,只怕万一,陛下会怪罪也无可口非。”
最近一段日子,安天晓看见父亲容色苍老得特别快,他老人家想尽早看女儿成家也是人之常情,可是,成亲就成亲,为何又扯出大师兄呢?
父亲好像特别喜欢大师兄,可大师兄已失踪多年杳无音讯,她都越发不在意了,父亲怎就念念不忘?
况且,她对大师兄,一直不是那种喜欢。
如今,她心里,还有了别人。
“爹,说成亲还早呢。”
“你快十七了,爹要有福气的话已经抱孙子了。”
“那为何是大师兄?”安天晓的语气显然是不情愿。
“莫不成你还想当静王妃?”安怀石一语中的。
安天晓好像听到脑海有轰然一声,霍然抬眸,看着父亲一脸严肃,傻愣在当场。
她那点小心思,原来父亲已经知道了。
她不曾想得那么远,更从未觉得静王妃三个字与自己有关。
然,父亲这么一提,这三个字便开始在脑中打转。
她能感受白煜的情,兜兜转转好不容易才欣然接受,若这条路继续往下走,成亲是否最终的幸福?
白煜的王府有姬妾,她是知道的,但白煜还不曾娶过谁为妃,便是侧妃也没有。
那么日后,若真有成亲的一日,她会是他的王妃吗?
她不敢确定。
然,她不是想好,要随心而为吗?
既然这样,又何必执着于未曾发生的未来?
思及此,安天晓咬了咬下唇,生平第一次用强硬的态度冲撞父亲:“对,我就是想。”
即便她根本没这样想过,此刻也只想用这样的答案断绝父亲的念头。
她不能嫁给大师兄,即便那人在失踪多年后又出现面前。
“好,好,你好——”安怀石气得全身发颤,手按着桌几按出了深深的指印。
安天晓见状,心又软了下来,“爹,我……”
“啪”的一声响,安天晓只觉一侧脸颊火辣辣的痛。
十六年来,父亲不曾打过自己,也不曾见过父亲如此暴怒。
安天晓摸了摸**的脸,不敢置信的眼光望着一向疼她的父亲,说不出话来。
安怀石深深抽了口气,压下怒气:“你,你该知晓你姐姐喜欢静王。”
父亲如此愤怒,是因为姐姐?
“我知道。”安天晓声音极小,这一点上,她委实也自觉对姐姐有愧于心,所以她低了头,“但,我无法控制自己不去喜欢他。”
心里话,终于,说了出口。
“无法控制也得控制,你横刀夺爱,对得起从小疼你的姐姐吗?”安怀石几乎要流出老泪,捂着胸口,连连干咳。
他自天牢出来后,身子早大不如前,加上预言之事令他甚感烦忧,早已身心疲累,羸弱不堪。
安天晓不明白父亲今日为何异常激动,但她清楚知道,父亲是真生气了。
“爹,感情事,最重要的是两情相悦,而不是先来后到。”安天晓忽然扑通跪在了地上,安怀石的面前,“爹,我知道我对不起姐姐,我不该对她喜欢的人动心思,但我会求她原谅的,爹,也求您,不要生气,别坏了身子。”
安怀石指着地上的她,颤抖着说:“你,若知道还有我这个爹,就别再与静王来往,关于你娘的事,也别再追查了,明天就回暗月山去。若你执迷不悟,以后别叫我爹。”
安怀石当初没有反对安天晓查月素之死,是因为他也想知道真相,但,这个允许,是建立在天晓不会喜欢白煜的基础上。
他一直认为,自己的女儿自己清楚,天晓一向不喜以貌取人,大抵是不会喜欢像白煜这种风评不好的男子,即便是喜欢,也会一如既往让着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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