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对毕自严的所说表示赞同,朱由校往后靠在椅子上。
“毕竟各工厂都是一般,生产的越多,商人们银子就赚的越多,工人们也才能拿到报酬。”
“但现在朕就是搞不明白一点。”
说着,朱由校的目光非常严肃的看向了毕自严和周应秋。
“每年生产那么多的绫罗绸缎,到底都卖给谁了?”
都卖给谁了?
听到皇帝的问题,周应秋和毕自严两人对视了一眼后,同时茫然的摇了摇头。
看着两人的样子,朱由校叹了口气。
后世有句话叫做,赚钱的最好办法,就是赚信息差。
真能赚钱的行当,没人会挂在嘴上说出来。
这一点在大明的表现就是,从1567年(隆庆元年)到1644年(崇祯十七年),月港流入了大概三亿三千万两白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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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月港每年给朝廷的赋税,从万历四年增长过万后,到万历二十三年达到三万两,而后每年都保持在这个数字左右。
按照每年都是三万两计算,七十七年,税率大概是是千分之七。
但问题是,满朝上下,除了海贸的相关利益者,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抽象且夸张。
抽象的是每年月港都能交上来固定的三万左右税银。
夸张的是,袁世振都快将南直隶两道给翻了个点儿朝天了,但是却丝毫都没能察觉到,南直隶生产出来的绫罗绸缎等奢侈品,都被通过月港卖到了海外。
坐在南海子的御书房中,朱由校一直都在等袁世振关于海贸的奏章。
但是这都等到南直隶有乱民造反了,却依旧没能等来那该有的奏章。
“月港,卖给西夷人了。”
叹了口气,看着茫然的两人,朱由校出声给提了个醒。
“西夷人?”
闻言,毕自严和周应秋对视一眼后,同时摇了摇头,毕自严开口道。
“民间虽总有传闻,言曰西夷人富裕,尤其是那些传教士,个个有点石成金之术。”
“但子不以怪力乱神,若西夷人真有那法,怎从未见到过。”
“点石成金,笑话。”
笑着摇了摇头,朱由校看着两人道。
“算了,朕说你们恐怕也不信,派心腹人手,和锦衣卫、东厂的人一起到月港去看看,看看那些个西夷来的大船,到底都拉着什么东西来,拉着什么东西走。”
“等你们到月港那边见过之后,再说这个事儿。”
说着,朱由校让刘时敏将一份早已准备好的圣旨拿给毕自严。
“南直隶那边,不能乱的太久,朕已经让曹文诏尽力弹压,再让杨嗣昌先行派遣海船往松江试行,待探明航线后,直接让将江苏道的乱民往哪济州岛运。”
“既然他们这些在大明无恒产的人待不下去,那就让到外面去闯荡闯荡。”
“臣。。。遵旨。”
接过刘时敏送过来的圣旨,毕自严和周应秋仔细看后,发现是让内阁处理南方的乱民问题,毕自严和周应秋对视一眼后,有些挣扎的起身应到。
看着离开的两人,朱由校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
“你说,袁世振是不是真的不知道江苏道生产的那些个东西,都被送到月港卖给了西夷人。”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朱由校靠在椅子上,向身边的刘时敏问道。
“奴婢以为,他应该是没有查到。”
闻言,刘时敏悄声替袁世振辩解。
“袁尚书在南直隶整合各地工坊、商行,若是查到账目的话,即便他不说,宫里的人也应该早已看到,报给皇爷了。”
“但是如今。。。”
说着,刘时敏就闭上了嘴,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现在不管是袁世振还是宫里派去的太监们,都没有查到有关于和西夷人做生意的账本。
甚至于,连西夷人都没见到。
“要不是担心弄出大乱子,再搞的沿海倭寇横行,朕真的想令人将月港封上个十年啊。”
听着刘时敏的话,朱由校摇了摇头。
搞海上贸易的那些人,朝堂上的势力或许是不如搞北方走私的东林,但在外面的力量却是不知道强到了哪里去。
别的不说,郑芝龙家族就是东南一片的大海商,或者说海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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