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暖薇的毒蛇功力见长,凌桃夭只能乖乖受训。她嘟着嘴,轻轻地嘟囔了一声:“当时不是年少无知么。”
“我觉得你现在也精明不到哪儿去,”唐暖薇耳朵尖,“在自己家里都能被吃掉的人,还好意思说当时年少无知?我都没说你们带坏小然和熙沫。”
“我……”凌桃夭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了。
“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唐暖薇轻轻抬了一下眼,波光潋滟的眸扫过满脸通红的凌桃夭,问。
凌桃夭颇惊恐地摇摇头,“没有了,没有了。”她虽然不聪明,但是直到什么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跟唐暖薇斗嘴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挂掉。
唐暖薇扬起胜利的微笑,从窗户边走过来,坐在了凌桃夭身边。轻轻抽出一支烟,点燃,“妖桃,我从以前就反对你和单修哲在一起。那个男人的世界太大,城府太深,会把你完全掌控在手里,到最后,受伤的人必然是你。纵使你再修炼十年,也不是他的对手。本性使然而已。”她的声音好似带着烟味,微微沙哑,“可是我知道,你已经逃不了了。伤是你自己的,痛也是你自己的,和别人无关。”
凌桃夭轻轻握住唐暖薇的手,小鹿一般的眼睛闪着坚定的光芒。“薇薇,相信我,我会幸福的。”
她并不知道,这句话在不久之后,就变成了一个一根倒刺,狠狠地扎进了她自己的心脏。
唐暖薇转过头,看着凌桃夭那副自信的模样,终是无奈地笑了。爱情对女人来说是一种毒药,含笑饮毒酒,真是说得没错。即使不知道前路是什么样子,也能坚定相信自己能够得到幸福。因为,只要那个人站在那里,就是光明。
坐在单修哲的车内,凌桃夭有些发愣。她一直都想着唐暖薇,那种倾国倾城的脸上,微笑如此的悲伤和无奈。唐暖薇从来都比她聪明,这一点,在和唐暖薇做闺蜜的时候就已经毋庸置疑。只是越聪明的女人,感情上的路却越不好走。因为她会给自己建造一个囚笼,一层一层地将自己裹死。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单修哲见凌桃夭不说话,以为她心情不好。
凌桃夭摇摇头,回过神来:“宫屿最近在忙些什么?我好像很久没有见他了、”
单修哲不高兴了:“你孩子他爸在面前,居然开口问其他男人?”哼,宫屿,竟然敢让我女人惦记你,真是找死。
凌桃夭懒得跟他一般见识,吃醋的男人脑子里都是浆糊!可是一想起薇薇,她也只能继续追问下去:“宫屿是在忙公司的事还是在忙女人的事?”
“怎么,唐暖薇想宫屿了?”聪明如单修哲,怎么会猜不透凌桃夭心中所想。只是他觉得奇怪的是,唐暖薇那个钢铁人,居然也会有脆弱的时候?“只要唐暖薇一句话,宫屿就算身在喜马拉雅,也会在第一时间赶到她身边。”
“薇薇为宫屿吃了太多的苦,可是到最后,两个人仍然这么半死不活地吊着,真替他们难受。”
单修哲又好气又好笑:“大小姐,我们有资格说别人么?”他们何尝不是不尴不尬地相处?明明都住在一个屋檐下了,明明都为他生了两个孩子了,却死活不让他碰。他都欲求不满到死了。
凌桃夭真想把自己舌头给割下来,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明智地选择闭上了嘴。望着窗外的景物,半晌,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喂,单修哲,这不是回家的路。”
单修哲这一次真是好心情地笑了:“靠你看出来走错路的时候,恐怕我们早已经到国外了。我们不回家,我带你去个地方。”
凌桃夭狠狠地瞪他一眼,没有再说话。她现在上了贼船,大概说什么都是被宰的命运,还不如省点口水呢。
傍晚,护城河被紫红色的晚霞镀上了一层红晕,粼粼的波光泛着银色的点,晚风微凉,带着水汽淡淡的咸味。初春还是带着寒,因此,在河边走的人寥寥无几。
单修哲和凌桃夭并肩而走,像是一幅赏心悦目的画。没有了城市汽车的喧嚣,没有了来去匆匆的行人,整个空间显得宁静而又美好。空气中弥漫着自由的味道,让凌桃夭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舒爽。
有很多年了,她没有这样平心静气地这样散步过。大学的时候,沈习总是喜欢带着她到各种宁静的地方玩,当然也没有放过这里。和单修哲在一起之后,她几乎忘记了这里的味道。忙着受伤,忙着复仇,忙着和生活作斗争,却独独忘记了,生活不应该只有忙碌。
“我跟你在一起这么多年,忽然发现,我们都没有一起散过步。”单修哲见凌桃夭嘴角挂着笑,心情大好。唐暖薇那个女人真没说错,这地方的确是凌桃夭最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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