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房后是1片入冬未凋的灌木矮树,1道仙子般婀娜的身影,在树丛里若隐若现。
她只穿1件红缎短襦和1条粉色绸裤,短襦和绸裤之间露出1段柔韧如水蛇的纤腰和白得耀眼的肌肤。
她正轻哼着曲调翩然起舞,抬腿、扬臂、折腰、俯仰、旋转,动作极其轻盈而优美,柔软的腰肢有韵律地扭动,紧致的美臀有弹性地起伏。
夕阳为她曼妙的身影,镀了1层淡金光华,美得如梦如幻,几乎让清姿以为自己撞见了狐仙。
好1会儿清姿才回过神,忽然想到,大冷天的这舞姬穿得这么少,不在大堂里和大家1起排练,却1个人跑到这茅房背后,躲在树丛里悄悄练舞,这是为何?
就在这时,茅房外等候的侍女轻轻敲门,担心地问:“姑娘,你好了吗?”
清姿这才意识到自己看窗外的舞蹈入了迷,不知不觉在茅房里待了许久。
“我好了,这就来!”
窗外的舞姬似乎听见了声音,就在清姿刚刚放下窗帘时,她回过头来。
窗帘落下的瞬间,清姿看见了她的侧影。
几乎叫出声来——天,她好美!
高挺如雕刻的鼻梁,小巧精致的下颌,被夕阳余晖勾勒了迷离绝美的线条,看上去也不过十67岁,清纯稚嫩中偏偏又带着说不出的妖娆风情。
清姿1向自负美貌,长这么大,还是第1次见到容貌可与自己媲美的女子,当下心中震撼,想要看得更清楚,却不好意思再撩开帘子。
脑海里1直留着那惊艳的侧影,清姿匆匆走出了茅房,回到教坊大厅。
李存勖仍没有来,清姿见天色将晚,只得自己先回绾仙阁,正用着晚膳,李存勖突然进来了。
“今天让清妹空候了,稍后我自罚1杯,给清妹赔罪!”李存勖的大氅上落满雪花,带着1股寒气走进燃着火炉的温暖屋子。
“外面下雪了?”清姿放下筷子,从餐桌边站起身。
“清妹快坐着用膳!”李存勖按住她,他浓长睫毛上的雪花正融成水雾,映着室内烛火,晶莹地闪烁着,衬得1双黑眸宝石般流光溢彩,“你吃你的,我吃过了,今日实在对不住,让你空候了!”
清姿笑笑:“倒也无妨,我在教坊和几位琴师相谈甚欢。”
清姿想起那个躲在茅厕背后树丛里练舞的绝色舞姬,犹豫片刻,决定闭口不提。
李存勖在侍女伺候下宽衣,洗手,净面,闻言回头笑道:“我早说了,你跟教坊的乐工们肯定能投契。”
他在餐桌边坐下,让侍女倒1碗温热的茶:“以茶代酒,向清妹赔罪!”说罢1口气喝干。
“其实你是渴坏了吧?”清姿娇嗔地瞪他1眼。
“哈哈……”李存勖抹了抹嘴,“盖夫人做的菜肴固然味美,只是每次吃完都特别渴!”
“你去盖太傅家了?”
“嗯……”李存勖神情凝重下来,“太傅这回病得不轻,只怕不太好……父王甚为担忧,今日特命我和他1道去看望,盖夫人留我们用了晚膳,所以我回来晚了。”
李存勖说的“盖太傅”即盖寓,他被唐廷封为“检校太傅”,是李克用麾下首席谋士。
李克用从起兵之初到称霸1方,每1项军事谋划都有盖寓参与,每次李克用出征打仗,都是盖寓为他镇守河东,调度粮草。
盖寓对于李克用,无异于汉之萧何,蜀之孔明。
“唉……”李存勖叹息1声,流露出深深的痛惜,“盖太傅为父王的基业殚精竭虑,鞠躬尽瘁。他如今疾病缠身,实在是为我河东操劳成疾啊!”
李存勖接着跟清姿讲述了李克用最初起兵时的故事。
清姿1边用晚膳1边听,还不时补充1些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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