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目睹这一惨状,绿烟撕心裂肺的大叫一声,恐惧感如潮水般袭上心头,她四肢发软,头晕眼花,几乎要昏厥过去。尚余的理智和勇气拖着她,让她连滚带爬地扑到顾南隽身边。她颤抖着双手,半晌才捧起顾南隽染满血污的脸庞,泪水如同两道瀑布直泻而下,模糊了双眼,她嘶哑着声音哭喊道:“来人啊!救命!”
救护车赶来的时候,绿烟就一直抱住顾南隽动也不动,她的脸庞上、衣衫上染满了点点血迹。救护人员想要拉开她,她歇斯底里地挣脱着别人的双手,大叫道:“不要!不要!你们让我抱着他!有我抱着,他会没事的!”那一声凄厉的哭喊声仿佛椎心泣血一般,听得旁人顿生恻隐之心。
最终,还是一名老救护人员过来劝道:“小姐,你这样抱着他,妨碍医生抢救。况且,万一出现骨折,姿势不对,会留下后遗症。”绿烟恍恍惚惚地松开手,双眼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昏迷中的顾南隽,眼泪汹涌而出,她也不去擦拭,直至全将衣襟打湿,她也不管不顾。
当顾南隽被推进手术室的一刹那,绿烟反而平静下来。她暗自思忖:他若去了,我也绝不独活。念头一旦坚定,她反不再患得患失了,安心地坐在侯诊椅上,焦急地望着手术室的大门,开始有生之年最漫长最难熬最揪心的等待。
此时的她头发凌乱,东一绺西一绺披散着,脸庞上几块触目惊心的血迹,被泪水冲洗成两道长长的血痕,衣衫胸前更是四处血斑散落,白希的小手混合着血污和尘土、汗水,一向有洁癖的她浑若未见,污垢的双手交叉握在一起簌簌发抖。
精诚医院的院长闻讯赶来,先是自我介绍一番,然后婉转地说道:“顾太太,请放心,里面做手术的外科医生都是经验丰富的大国手,相信不会有危险。你是不是去清理一下?稍后还有各种手续要办,包括警察的问话。”
绿烟用呆滞的目光望着他,面无表情地说道:“我要等顾南隽出来,你去要他们所有人不要打扰我!手术结束,我会配合你们的任何程序!谢谢!”院长无奈地点点头,忙去张罗各项事宜。
也不知过了多久,绿烟全身僵硬得宛如一块化石,她仍然一动不动,不变换任何姿势,任凭局部皮肤长时间受压产生一阵阵疼痛,她却丝毫没有知觉。此时的她仿佛一个植物人,无知觉无听觉无嗅觉无触觉,唯一尚存的感官能力就是注视着手术室大门的视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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