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这种事,哪怕同修一法,每个人实际所获得的答案都是不同的,道既所行,人人不同。
练好剑吃过早饭,秦景用传音符跟玄湛道君说她过去请教剑法,玄湛道君似乎还在练剑,答应一声就叫她自己过去。秦景驾飞舟腾空时,赢公子一跃也跳上来,秦景:“我昨天决定十二个时辰内都不要带你玩,还差几个时辰呢。”
“就这样,你还好意思说我小气,看把这小气劲再够呛好吧。”秦景才不信赢公子会这样就不带她玩,他还跟她说过拜师的事,想来,赢公子也把她考虑进去了。只是赢公子是损友嘛,口嫌体正直才是常态。
要找道君啊!
“等等,我居然能成功,这是不是意味着,资质什么的,我其实也还不错?”秦景咧开嘴乐,默默地想,穿越者其实还是有优待的嘛。
但是,很快有一盆冷水泼过来,赢公子在廊下摇曳灯笼旁斜倚栏杆,从凉幽幽地初秋晚风里递来一句同样凉幽幽的话:“太素剑法几乎人人可修,要不怎么会排正法第三,太素剑法,入门易,进阶难,唯能把太素剑法修至大圆满的,提示你一下,只有两个人,现任剑道道君和前任剑道道君,仅此而已。”
在她安抚着长钧时,却不知她身后安坐的道君心神如何如静海忽起滔天浪。
秦景一听,顿觉头皮都是痒,特想把剑一扔,抓头挠耳,她这叫一个心烦呐。赢公子好好的,干嘛要当诤友损友之流啊,她喜欢相亲相爱相互赞美相互支持的小伙伴,而不是张嘴就能开嘲讽,闭嘴也能膈应人的冤家呀:“你就不能过两天再说,好歹让我高兴两天,公子,你这样下去,都没法做朋友了。”
也许玄湛道君和张临素所悟到的太素剑法更高妙,但他们所悟的给她来修,没准就真的只会空误岁月。
然后收剑,伫立晚风中,看长剑如水,星辰的光辉自无数光年外降临,仿在倾吐不为人知的奥秘:“终于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沉迷与修炼中,大道有所得的喜悦,是任何收获都不能敌的成就。太素剑法太深富玄妙,是防御也是攻击,从今以后,再也不是战斗力负五的渣渣了!”
赢清一把视线从星图中收回,抬头看星光下捧着小脸满是郁气森森,却怎么都想叫人捏她脸颊上的肉,于是他就真的伸手捏了两下,在秦景充满怨念的双眼睁圆直直瞪着他时他才松开:“要是别的剑法,找位修剑法的真君即可,但太素剑法,你只能去找玄湛道君。到底怎么办,我不能跟你说,跟你说了就没意思了。”
“不逗你,我先去探探,自然还是要带你一起玩的。”
第二天清早起来,秦景跃跃然地去外边空地上练了几趟剑法,心满意足,不管赢公子怎么说,她现在感觉自己掌握了足以自保的力量,这是真实存在的。哪怕真不好修太素剑法,不还有别的剑法可选么,总有一部剑法是她可以去修的。
“昨日才去邻月峰复制的剑法,也是我贪求了,复制的是正法第三太素剑法。昨晚取回便已略窥门径,今日便来向道君求教,请道君明示,我是否应换其他剑法来修。”秦景说着,又解释自己为什么忽然想修剑法,“总不能每回遇险都指着别人搭救,只好辅修剑法。”
一旦把眼前的迷雾拨开,那座原本在重重迷雾中的巍巍高山,就现出它本来面目。秦景满怀喜悦,她所看到的太素剑法,如她笔下星图,如她观参过的每座高山低谷,剑法所指处,每一条都是她曾走深刻入识海中的。甚至不需要再问为什么会这样,因为心中已明确地知道,这就是属于她的太素剑法,再说得直白一点,这就是她所能修的太素剑法。
秦景把星图一收,决定早点去睡觉,明天好精神饱满地找道君求教去。至于赢公子,今天这么扫人兴的公子,就让他在晚风里晾干吧。
“流金顶,到地方我自己下去。”赢清一说着坐下,对秦景说,“赢听梧那人,就像说的,委实没法好好作亲戚,没法好好带他玩不说,被他带着玩也不好。昔年我外出,与流金顶玉霄真君结下一段缘法,如今正好派上用场。本来想带你玩,可你既然都不带我玩了,那还是算了。”
玄湛的动作是捏住剑尖,将剑柄递到秦景面前,道:“以长钧演太素剑法第一篇。”
睁开眼时,星空依旧,手中的星图也停在她收笔时的样子,但此时,从中她可以观望到剑法。是高山的险峻巍峨,是溪谷的逆折回流,也是仰望星空时的星罗棋布,于是持剑在手,以灵力驭剑浮空,土石之厚重如同防御,回流之逆折如奔雷,辰宿之列张拟剑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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