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所以说,张临素的诅咒很灵验,所有人,不管去救的还是没救的,又或是持刀剑相向的,无一不在悔恨不安中自我麻木。”锦朱说话间站起来,抽出长剑驭剑便飞,再不多看秦景一眼,更不多与玄湛说一个字,最后,风中却轻送来一句话,“当年所遗,皆藏越海宫。”
“嗯。”玄湛应一声,又说起一事,“今次大考,你与赢清一原本都在通过之列,是师父挡下了,入内门之事不应急,你可懂?”
一想也是,不过秦景对传八卦,还是传这么危险要命的八卦一点想法都没有:“我可是守口如瓶,一诺千金的人,岂会随随便便胡言乱语。”
被撕得脸皮有点不太舒适,秦景揉几下脸上的肉,才松开挤着的五官,再看玄湛时,明显发现玄湛那点别扭完全消失,又恢复从容自若:“道君就不好奇第一法?”
“下去吧,准备一下,过几日带你出门,你那朋友也一起去。”
玄湛也不坚持,只将手中剑一震,便拎着秦景踏上飞剑,眼看着今天是无法去观山了,玄湛剑尖一转就往玄门飞去。
不过秦景每回都觉得,玄湛是认真积极努力向上地认定,他与张临素之间,只有友情,全无暧昧。怪不得张临素不稀得搭他呢,这样一根木头,一块石头砸过来,接受不接受另说,先得小心别被砸出个好歹来。
“那是她的东西,与你何干。”玄湛冷声拒绝这个提议,还伸手轻轻一揭,将她面上敷着的千变一面给揭下来。
锦朱却没看说话的玄湛,而是继续抖着唇看秦景:“我永远不会为此致歉,两情相悦原也无错,何况,因张临素身死之故,我和谢行远最终也没能在一起。当时是我拖住了他,否则他会去救她,可他明明说心中所爱是我,却依然要为她不惜性命,她……当时我心里巴不得她快点死,谁想她真就那么死了呢。他愧疚得难以自持,也再无法多看我一眼,哈……这世上,你们都是真君子,唯我内心阴暗,天生反骨,彻彻底底是小人。”
秦景忽然双眼放光,张临素身死荒丘,她身上什么也没被人找见,就是这么些年过去也一直有人四处探宝,就是为寻找张临素遗藏。当年正法第一被张临素当着所有人的面毁去,但依然有不少人,相信只要找到张临素遗藏,就可以找到正法第一。
“是啊,她从不识憎恨二字,就算是身死道消之际,也不过是含笑看向所有人,道一句‘愿来日,诸君无悔今朝’。不过她生前这诅咒倒真挺灵验,当年追杀过她的人,没一个不后悔的,甚至他们其中很多人都下冥府忏悔去了。”锦朱说着,凑近秦景,轻轻碰一下她的脸,既无幻术的波动,也没有**所致的触感,更无药物的痕迹,锦朱于是认定秦景就是这张脸,“生着张张脸,幸也不幸,这世上有阿湛这样记她好的,且不少,但当年参与围剿还活着的也不少,修为也都颇高,单是一个沈湛,护不住你的。日后,还是别顶着这张脸出门为好,随便换张脸,美丑都无妨。沈湛么,你若是喜欢,便与他在一起也无妨,当年那么多人里,他算是还勉强可以信一回的。”
要是秦景顶的不是这张脸,锦朱怎么可能会被秦景哄过去,但锦朱对张临素这张脸,半点防御力都没有不说,还下意识想起来躬身递点什么过去。再加上秦景的语气神态,愈发让锦朱怀疑,到底是玄湛特意找来的相似之人,还是沈湛当年真有什么法宝,将张临素魂魄保下并送她转世投胎,甚至还给她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不,就算转世,也已非张临素。”
“不怪你,世上最管不住的就是心,爱本身无错。”秦景看锦朱快疯的样子,赶紧安慰一句,这女人看起来武力值颇高,别一伸手把她给拍死,好汉不吃眼前亏。
干嘛要叫赢清一,秦景有点不明白,但玄湛压根没有解释的意思,等她想问时,连影子都没见了。
“仰天,就是观星,仰天篇要先绘星图,每二十四日一绘,录一旬之变。那天我问过赢公子,按赢公子所说,这里说的一旬应该是十二年。”秦景说着又想了想修法后几篇,都是耗时间的,看来她就是资质好,想修为上去,也照样要费时间来慢慢磨。
她话音一落,锦朱就浑身一颤,看着她嘴唇一颤一颤的:“不,像我这样的,就是勉强也不能再信。”
“就算那样,玄素道君心中也从无怨憎,她生性如此。”张临素身死之地后来被人发现,布有能将无数渡劫期修士也葬送在那里的剑道大阵,身为剑道道君,张临素只需一动念,那时所有人都会陪她死在那里。但是,张临素既使惨死荒丘,也没有引发大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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