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朝臣也反应过来,接起身朗声道:“请太皇太后早些回宫。”
“老爷,丑时已过,夫人又来催了,再熬下去,您的身子可受不了啊。”锦衣仆从躬身言道,言语里满是恭敬何关心,能在骠骑大将军府被称为老爷的,恐怕也只有董重一人。
公孙逸推开房门,第一时间摘下面巾抱拳一礼道:“骠骑大军在上,请受下官一拜,在下新任执金吾公孙逸,时间紧急来不及细说,还请骠骑将军速速领兵出走,相信很快大将军就会出兵袭杀而来。”
“救人还需要理由吗?”凝儿俏皮一笑,转而端着空碗离开了书房。
也难怪董重不信,公孙逸步步高升都是何进一手提拔,不仅通风报信让何进免遭宦官屠杀,更为何进出谋划策,顺利解决京城乱兵一事,京城之中人人都知道公孙逸是何进亲信。
董后傲然举杯冷笑道:“昔日你毒死王美人,今日可想害我?若你再敢胡言乱语,骠骑将军取你兄妹二人头颅如探囊取物!”
“自家人有话便讲,何必多礼。”董后微微扬手,示意何皇后不必拘束。
长乐宫中,大将军何进身着朝服,跟在何太后身后同游园,精心打造的苑,各样卉争芳斗艳,每日过着雍容华贵生活的何太后,显得更加雍容华贵。
忽然何太后微微摆手,钟鼓声乐渐停,一众舞女躬身行礼缓缓退下,让在座杨逸只觉好生可惜,只见何皇后轻举酒杯恭敬道:“母后,臣媳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唯一的结果只有兵败身死,而董后的结果也是流放属国,后被毒杀,只可惜公孙逸打算保护董后,招来的却是戏剧性的董后无情诅咒谩骂和被何皇后赞许。
公孙逸跪坐席间频频举杯,与身边将校朝臣共饮,同时欣赏殿前舞女引动曼妙身姿翩翩起舞,配上锺鼓乐声倒是浑然天成,别有一番风味。
三日后,宫中设宴群臣,说是群臣,其实在座的大都是大将军何进亲信,那些摇摆不定,或是死心塌地追随董后的朝臣,皆被北军强行堵在家里出行不得。
怎么看公孙逸都不可能投靠他董氏一门,何况此时两军剑拔弩张,谁知道这是否是苦肉计,说不定有一个更大的阴谋等待着他。
“兄长,董氏一族欺人太甚,不如将之早些除去!”何皇后轻摇蒲扇轻描淡写的说道。
“你竟敢敢来教训我,当年若非我抬举你,哪有你今日富贵,难道是你儿子登基称帝有了依仗不成!?”
午夜时分,两道黑影快速穿行在街上,准确的说是一个黑影扛着另一个黑影,不过速度依然极快,轻松避开路上巡逻的甲士,躲开府邸众多护卫甲士,从宅院后墙小小翼翼的翻入骠骑将军府。
“碰!”酒杯摔得粉碎,酒水四散飞溅,董后怒而掷杯转而沉声道:“先帝在时对汝等多有提携,时至今日你等却皆随何进狼狈为奸,不思报国,只图荣华富贵,有我太皇天后一日,你等皆不得好死!”说完拂袖而去,留下一众不置可否的朝臣将校。
该做的都做了,至于董重会如何自处,或者以后的事情会如何发展,已不是公孙逸可以控制的了,这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终究不会平静。
“理由呢?”公孙逸苦笑,想必这凝儿连想都没想。
“哦,此言何意?”董后不动声色,略显疑惑的反问。
“不愧是屠户出身,出言信口开河,当真贻笑大方。”董后愈发咄咄逼人,恨不得此时传令禁军将令人生厌的何皇后拿下。
国舅董重更是不堪,虽为被封为骠骑大将军看似风光,只是新招募的新兵,大多只是壮丁,刚刚放在锄头拿起刀枪,如何敌得过如狼似虎的羽林北军。
“救。”凝儿毫不迟疑的脱口而出。
以公孙逸本意,起码要让董重撑新兵操练得当,尚有一战之力之时,如此一来大将军何进也无法一人独大,公孙逸正好可以趁机拉拢北军将校,私下增强势力,只可惜今日宴散,何进就会动手,面对明知道会发生的一切,公孙逸无力改变。
宫殿之外,董重新招禁军与羽林北军拔剑怒张,两军以石台为界,分列左右,仿佛已经凝固的空气中,充斥着浓郁的火药味,董重、何进皆坐镇大军后方以防不测。
“今日宫中大宴,下官侥幸在场,何皇后欲劝说太皇太后不可参与朝政,威胁之意溢于言表,董后以骠骑将军为后盾公开对峙,大将军必然乘此机会以绝后患。”
何太后手摇蒲扇微微凝眉,沉吟半响微微点头算是应允。
“是。”仆从躬身一礼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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