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太皇太后,原系藩妃,不宜久居内宫,况何进晏驾之后,再无滞留内宫之礼,着其仍迁往原封地安置,限令日下立即迁往河间,不得有误。”
锦衣仆从颤抖的手臂摸向胸口,掏出一个浸透鲜血的包袱,顺势递给杨逸道:“大...大人,望,保,保太皇太后...周全,呃呜。”手臂无力垂落,已经没了气息。
“你!”董重大怒,眼睁睁的看着十多个家仆被砍下脑袋,滚落的头颅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你且退下,回去告诉骠骑大将军,明日早朝,我定然召集百官制衡何进。”
“一时大火蔓延,不断吞噬灼烧着兵卒,不少甲士刚刚冲出军帐还未来得及反应,已被北军砍杀,我军大部被杀,其余皆降,还请骠骑将军速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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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片刻,那锦衣仆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眼看双眼无神瘫坐在地,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的太皇太后一时五味俱全,董重身死,锦衣仆从一时心乱如麻。
“廖安你这是!?”董重心中大惊,廖安一直身在军营,如今重伤而归,想必新军情况不容乐观。
正在此时有贴身侍女近前禀报,言骠骑将军府中有人前来求见,董后心有不安,连忙更衣传唤。
听从董重命令前往那锦衣家仆,带着金印紫绶畅通无阻的来到太皇太后寝宫,守卫警卫倒是认识锦衣家仆,加上有金印紫绶,并且言明是骠骑将军有要事寻董太后,虽然为难,但还是进宫通报。
突然一支利箭呼啸而来,站在董重身后,被两个家仆搀扶的将校寥安闷哼一声,睁得滚圆的双眼看着刺入胸口的利箭,脑袋一歪没了气息。
天色蒙蒙亮,公孙府内,公孙逸无心睡眠,站在庭院里负手而立。
董太皇太后双眼睁得老大,一时面容惨白,听闻圣旨顿时瘫坐在地,她很清楚,一切都是何进搞的鬼,只是圣旨已至,根本无力抗争,即便是尊贵的太皇天后之位,也是皇帝的给予的,一纸圣旨就能轻易剥夺。“顺便一说,骠骑大将军已经伏诛,太皇太后请自便吧。”小黄门随手将圣旨递给董太皇天后,转身傲然而去。
“没,没有,我们已经将密室里搜了十多遍,根本没有。”
董重心急如焚,已经大致相信公孙逸的话,并且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骠骑将军印绶事关重大,新募禁军兵权决不能落入何进手里。
“老爷,有何吩咐?”那锦衣仆从快步而来,脚步矫健,明显是习武之人。
“大人,我们该如何自处?”
突然杨逸近卫禄良匆匆而来,微微喘着粗气道:“禀大人,新募禁军突遭突袭,大部横死余者皆降,骠骑将军已自刎于后堂,北军正全力在府中搜索。”
将校怫然色变,顺势扣住那甲士衣甲冷然道:“难道你们只是眼睁睁的看着,金印紫绶呢!”
也许执金吾公孙逸与那何进并非一条心,董太皇天后可是知道,当初公孙逸被汉灵帝封为执金吾丞,前往北军统领一营,何进不仅将恶名远扬的‘膏粱‘营交个公孙逸,并且断粮断饷,也许公孙逸是可以拉拢器重之人。
董重随手将手中长剑丢在地上淡淡道:“你且稍等,我将金印紫绶带来。”
“住手!”董重上前冷然道。
董重面色苍白,踉跄后退数步,兵权尽失,已是回天乏术,死期将至,董重仰头望着天边令人压抑的黑云淡淡道:“恐怕已经晚了。”
“你怎么回来了?”过了片刻禄良去而复返,公孙逸满是疑惑的询问。
听闻仆从一番言语,董太皇太后微微皱眉,若是何进真敢率兵先发制人,很难说董重能够应对,虽然暗暗后悔在大宴之上沉不住气,但事已至此也只能按照骠骑大将军的话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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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进那厮很有可能在近期动手,姑母虽贵为太皇太后,恐怕也难逃毒手,你带上我的金印紫绶,应该可以直达宫廷,太皇天后寝宫皆为我部亲信,必然为你通传。”
“大事不好了,将军!”一失血过多而面色苍白的着甲将校,在两名家仆的搀扶下踉跄而来,全身受创十多处,简单包扎的伤口不断溢出鲜血。
“诺。”
过了片刻,一白净小黄门手持圣旨而入,十分倨傲的来到太皇太后面前,敷衍了事的轻轻欠身朗声道:“太皇太后,还请跪地接旨吧。”
“你速去宫中打探太皇太后近况,务必谨慎,万万不可惊动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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