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宽大行道,当公孙逸策马来到军营时顿时傻了眼,只见驻地旗帜破烂,围墙倒塌,刀枪剑戟,铠甲盾牌散落一地,送来的草料上躺满了打着哈欠的臃肿甲士,盛放军饷的箱子早已空空如也。
奈何汉灵帝即将驾崩,晏驾之时宦官、外卿争锋相对,乱兵暴动屠杀,而左右逢源的公孙逸,不论最终谁成为最后的赢家,都会清算这样的墙头草。
“嗖嗖嗖!”十余支利箭贯穿而出,呼啸好似划破空气骤然落在一众迎面而来的北军甲士身前。
强烈的杀气一时让一众北军甲士双腿发软,这些大多数欺软怕硬,仗着家中地位前来军中贪没军饷,哪里见识过如此悍然的铁血甲士,习惯了争强斗狠的北军甲士纷纷惊惧裹足不前。
临行前,再次安顿禄良,一旦东窗事发,立刻带凝儿远离此地,禄良动容唯有俯首领命。
“凝儿斗胆问上一句,若是田将军或凝儿深陷危局,公子是否会弃之而走?”杨逸苦笑,一时倒也哑口无言。
正在公孙逸打算向田豫询问之时,不少还算能站起来的北军甲士发现了站在校场外的不速之客,纷纷手持兵刃围了过来,目光凶恶,好似打家劫舍的盗匪一般。
印绶已经送到,公孙逸也再无拖延时间的理由,此时府邸周围可是热闹,越来越多的宦官一党细作,士流一党的斥候多潜伏在府邸周围,杨逸的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之中。
“既如此,自当同甘共苦。”田豫也立刻帮腔。
“也罢,承蒙不弃,只是要加快打通地道的进度了。”
“末将岂是贪生怕死之人,愿追随将军前往北军!”
公孙逸会心一笑,这个先前对他极为厌恶的白马义从伍长,现如今成为公孙逸的铁杆支持者,加上能力不俗,独当一面备受信任,倒也放心将府邸诸位事交代给他。
甚至有不少北军甲士丢盔弃甲的狼狈逃窜,越是军官跑得越快,公孙逸暗暗摇头,这群乌合之众别说作战,就是站在那里充人数,恐怕敌军一到即可溃退逃窜。
公孙府邸,坐在书房内的公孙逸看完何进遣人送来的书信,一时满头雾水,书信字里行间不仅好言安抚,并且言明已经将物资军饷全部送达,如此礼遇让人搞不清楚这是拉拢还是陷阱。
来到北军营地,公孙逸并未见到何进,直到此刻甚至怀疑,那份书信并非出自何进之手,不过这一切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掌握这支火中取栗冒着极大风险得来的军队。
“这。。。”田豫十分犹豫,通过数月接触,公孙逸早已脱胎换骨好似变了一个人,原本对公孙逸十分厌恶的田豫与属下甲士,皆对公孙逸赞誉有加。
喝得烂醉如泥的甲士大声吆喝着,唱着不堪入目的萎靡曲调,数个军官模样的甲士搂着衣着暴漏的女子上下其手,妩媚的娇笑让周边甲士欲火高涨。
“买定离手,你倒是开啊。”催促急切的大声叫嚷不时传来,举目望去一片狼藉,公孙逸很怀疑是否来错了地方。
翻身上马,田豫率领一众白马义从跟随在后,规整如一形同一人,虽然人数只有区区十多人,但常年与边境外族厮杀,杀气柄然令人不敢小视。
“况且公孙逸是奉旨秉持印绶而来,抗命不遵必然朝堂非议,也给陛下迁怒的理由,还望大将军三思。”
“少主之命,末将万万不可遵从,北营凶险,更当持戈护卫左右!”当田豫得知公孙逸打算深入随时可能送命的北营,并且要求他带人离开京都时,当场据理力争。
远处聚众打架者众多,哀号惨叫声不绝于耳,好似一群地痞流氓争强斗狠。
“怎么,孟德的意思是杀不得?”何进满脸煞气的质问。
“国让忠义我自然清楚,只是将军身负大才,万不可陨落至此,只盼将军返回幽州,助吾父一臂之力。”杨逸轻笑着看着田豫,言语之间满是期许。
只是一旦公孙逸下令冲杀,虽然过瘾出了恶气,也能有效震慑这群乌合之众,恐怕会得罪不少王公贵胄,到时候恐怕汉灵帝为了抚慰各方势力,必然牺牲他的性命。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些浪荡甲士毫无军纪,明显并非偶尔为之,破败散落的军营,说明这些人早已习惯了这样饱食终日,无所用心的生活。
公孙府邸大门外,前来拜访的曹操、袁绍等人快步离开,其实公孙逸很清楚现在府邸周围,早有各方细作监视一举一动。
“本初所言甚是,启禀大将军,公孙逸虽然年少,但并非鲁莽之人,下官认为此次遣公孙逸入北营,定是陛下与宦官试探之策,若是妄开杀戮,必然落下把柄,引士流口诛笔伐,反而是中了宦官之计,对大将军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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