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公子何必拾人牙慧贻笑大方。”
该来的总是要来,即便知道入宫福祸难测,一个不小心很有可能身死其中,奈何皇命难违,何况现如今大汉虽然岌岌可危,但百足大虫死而不僵,汉庭威势尚在。
不多时,府邸大门徐徐打开,一须发白的管家快步走出,满是恭敬一礼,顺手接过公孙逸手中拜帖快速扫过,再次恭敬一礼道:“老爷已经等候多时,还请公孙公子随我来。”
蔡邕微微沉吟接着道:“公子可能不知,小女早已与河东卫家定有婚约,还请公子表述声明,免得徒增麻烦,老夫不情之请,还请公孙公子允同。”
“伯喈先生亲迎,晚辈诚惶诚恐。”
其实公孙逸并不知道,汉时名誉极为重要,一个人的品行关乎仕途与社会地位,公孙逸虽然一时口快,却给蔡邕造成不小的困扰,以蔡邕之身份这般请求,其实已是极度客气。
公孙逸深居客栈内佯装身体有恙,虽然无法外出,倒也过得惬意,数日前皇帝已来诏命,令其速速进宫,只是当得知公孙逸身体有恙,特宽限三日,以示天恩浩荡。
这个时代虽然信息相比后世并不发达,但月旦评本是上流士人汇聚之所,影响力十分惊人,无数眼睛紧盯着这里的一举一动。
片刻之后,公孙逸深吸一口气步入会客厅,左右看去,大厅之内装潢别致,配合屏风清新淡雅,四周装点更显超然,只见一男子健步步而出,看样貌年近半百,白面长须清奇古貌,风度翩翩令人心生倾慕之心,想必就是素有旷世逸才之称的蔡邕蔡伯喈。
深吸一口气抱拳道:“伯喈先生之意晚辈明白,只是此事已成定局,晚辈即便言表声明也是无用。”
“不必前去,用不了多久麻烦自会上门。”公孙逸饶有深意一笑,转而步入房间倒塌而眠。
若是此时逃走,岂不是坐实了公孙瓒不忠叛变,一旦公孙瓒倒台,在外的公孙逸什么都不是,何况于情于理公孙逸无法丢下一切委而去之。
理智上来说,公孙逸借洛神赋出名,决不能让抄袭的言论坐实,否则必然身败名裂,想要翻身难比登天,虽然无凭无据,一旦有些苗头,必然有人大做文章。
蔡琰对公孙逸这般拘谨更显不屑,想到卫仲道的风轻云淡的气质,实在是云泥之别,只是远来是客,倒也不能失了礼数,蔡琰并未多言,随之落座。
田豫上前满是感慨的言道:“少主早已名动京师,我等再去拜访,想必不会再受那鸟气!”
公孙逸无奈,起身抱拳一礼道:“还是不知。”
公孙逸满脸无奈,若是一般人,随意蹦出几句后世名句,也许可以糊弄一二,但此时面对文学泰斗蔡邕,与其从小耳熏濡染,饱学诗书的蔡琰,公孙逸根本无法适从,况且先前夸下海口,一时只觉脸上发烧。
蔡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似乎对公孙逸愈发鄙夷,公孙逸心中一突,不觉有些忐忑,夸下海口一旦被揭穿,必然颜面扫地,只是公孙逸更不愿在蔡琰面前表现出孤陋寡闻。
“公孙公子一篇洛神赋早已名动京城,大作老夫早先拜读,锦绣文章,妙笔生,实为难得佳作。”
一时间气氛颇为尴尬,公孙逸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倒是蔡琰首先打破沉寂,看着公孙逸言道:“洛神赋明东京城,小女已是拜读,公孙公子才情实在令人拍案叫绝,不知公孙公子师从何人,喜欢垂阅哪类书籍?”
老者微微欠身,恭引公孙逸前往会客厅,行为得体,待人接物礼数周全挑不出丝毫毛病,言语虽然恭敬却不卑不亢,公孙逸暗暗赞叹,不愧是蔡府管家。
“秦十攻魏,五入国中,边城尽拔,文台堕,垂都焚,林木伐,麋鹿尽,而国继以围,不知公孙公子是否知道所列所卷?”
当公孙逸返回客栈,一众甲士满眼惊愕的盯着他看,公孙逸并不知道,一首洛神赋早已名动京城。
蔡琰三问,公孙逸皆不能答,夸下海口不攻自破,心中本就尴尬难平,被蔡琰指责心中实在不忿,奈何事实如此,公孙逸并不打算强做辩驳。
洛都蔡邕府邸外,公孙逸跃下刚刚挺稳的马车,微整衣冠,缓步上前亲自叩门,虽然田豫原本打算跟随前往,但公孙逸并不清楚所为何事,何况带着孔武有力的军士前往实在不妥,只能好言相劝,才让田豫放弃跟随前往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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