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阳指尖紧收，笔记本的页面皱起一道凸起。“你去堤坝做了什么？你知道警局一位警员在堤坝跑道处脑梗去世的事吗？丢失线穗那天，你是不是见过这位去世的警员？”

那天凌晨，姚鑫摸黑去了堤坝，想要找个合适的位置将冰箱里的儿子入土为安。为了掩藏身形，她穿上了曹刚生前的衣服，穿了套着童鞋的盆底鞋增高。

发布视频的人，是周顺芳的儿子。

尚丽丽早就检查出了胰腺癌，一直瞒着。如今随着命案的调查进展，必须要有个人出去认罪伏法，接受审判和枪毙。尚丽丽觉得，自己这个癌症晚期的患者，更适合杀人凶手这个身份。

她和尚丽丽说了更多的犯案细节，也说了曹刚就在冰柜里冷冻着的事实。

直到，诸葛阳查到和受害人联系的短视频账号，问到姚鑫和尚丽丽的头上。

她给尚丽丽找出周顺芳虐待老人的视频，视频里，矮个子的周顺芳站在床边。左手拿着碗，右手掌掴半靠在床头的一位瘦骨嶙峋的老太太满是皱纹的脸。

姚鑫和尚丽丽说，这个周顺芳，我非杀不可。

姚鑫意识到什么，带着手铐的双手举起来胡乱摆动。“不是的，不是的，我不知道那是你师傅。不是，我们没.”

尚丽丽为了坐实自己就是凶手的事实，跟踪诸葛阳，出手袭警。

姚鑫断断续续的说着，急得想要站起身，发现自己被束缚在椅子中，才重新坐好，整理语言。

“她还给了我一把美甲店的钥匙，说是她被抓进去的话，就让我把里头值钱的东西也卖掉。”

尚丽丽让她找机会将冰柜里的东西扔进海里喂鱼，把染血的盆底鞋也拿回了美甲店。

聊天的时候，周顺芳的儿子面对姚鑫的开导显得非常落寞。他说了一句话引起姚鑫的注意。

在尚丽丽抢过姚鑫另外两个手机，说是要熟悉熟悉账号内容的时候，意外发现姚鑫竟然还在用‘努力的太阳’这个账号和别人联系。言语之间，像是要再次犯案。

她那天确实见过跑道上的王陈，却不知道她离开后，王陈出了意外。

姚鑫有些忐忑不安的说：“我也是后来才听说，跑道那里有人病发去世。可是我那天，我是去”

诸葛阳和肖亮对视了一眼，都没解释什么。

诸葛阳将目光落在笔记本上，那里写着一些需要询问的问题。

“那盆底鞋上头的蓝色线穗，是怎么丢失的？”诸葛阳的眸光紧紧盯着姚鑫的发顶，两手捏着笔记本的边沿。

姚鑫已经将右手拇指指背扣破，有红色的血迹渗出。

“她塞给我一堆金首饰，让我卖掉换钱.那些本来是她攒着要治病的，却像交代后事一样送给我。”

姚鑫也没等尚丽丽质问，主动承认，她确实想杀了这个叫周顺芳的中年女人。

他说：“我就知道，就算告诉了当警察的堂哥也是没用。你们成年人都说什么顾全大局，什么面子名声。”

姚鑫沉吟了一会才回答：“我也不记得了。好像，是在堤坝那里丢的。”

“后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在得知丽丽病发的消息后，我就想着，不能再等了。根据诸葛黎短视频账号里发布的一些场景信息，我知道周顺芳所住的小区在哪，也知道周顺芳买菜的市场位置。只是没想到，会有警察跟踪我。”

“那天晚上我坐在库房里头，越想越难受。本想再去找她，告诉她，我不要让她为我顶替罪名。发现她的屋子里有男人，我猜她是想制造不在场证明。于是我打了报警电话，举报她。”

也是后来才知道，王陈竟然去世了。

现在知道王陈的身份除了是警察以外，还是诸葛阳的师傅，姚鑫生怕诸葛阳误会，连忙解释清楚。

诸葛阳阴沉着脸坐下，也发现自己表现太过激烈了。语气有些不自然：“你说的是真是假，我们自然会去验证。接下来，说说你和尚丽丽之间的关系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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