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不归路

“尚丽丽为什么会选择帮你顶罪？”

诸葛阳想听的回答，并不是尚丽丽身患癌症自知命不久矣，才会选择顶替杀人罪名。他想知道的是，姚鑫和尚丽丽过往有什么交集。

同乡？只这一个原因，显然没有说服力。

姚鑫的指尖去按那处被自己扣破的指背，她眉头微微皱着。“我帮过她。”

“帮过什么？”诸葛阳紧紧追问。

“我不能说具体帮过她什么，你们可以去问丽丽，如果她想说，应该会告诉你们。我还是希望，能见她一面。”

审讯室内静默无声。

过了好一会，诸葛阳合上笔记本，转头看向肖亮。“我想问的都问完了，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肖亮没在意诸葛阳的脸色，闪出一抹笑意看着姚鑫问：“我倒是想知道，你怎么选出那两首儿歌的，和命案现场的状况相互对应。”

一年前更是查出了胰腺癌，没结婚没生孩子的她觉得多活一天算一天，要是能帮姚鑫一把，也算是死得其所。

审讯室的门被人敲了两声，诸葛阳喊了句请进，尹子赫抱着个笔记本电脑走进来。

姚鑫颓废的坐在那，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诸葛阳低着头摆弄着手机，拇指飞快的打字发送过去。他叹了口气才悠悠开口：“姚鑫，曹颖抢救回来，已经醒了。”

等她渐渐消了声音，诸葛阳才再次开口。

尹子赫送过来的，就是尚丽丽最新的笔录。

说到尚丽丽和姚鑫的交集，是初中时候的事情。

他们一起出任务，抓盗窃犯，抓凶手。

姚鑫低头去看自己缠着纱布的右胳膊，眉头皱的更深了。“第一首五指歌，是听着孩子背过，当场想到的。至于付明阳现场那首小蜗牛，是我觉得里面的那句‘躲在我的房里头’很触动。就好像，我强大的可以将弱者保护在羽翼下.嗤.我觉得有纪念意义。”说到最后，她自嘲的笑了一声。

对于姚鑫被丈夫家暴的事，尚丽丽深恶痛绝，认为曹刚该死，姚鑫没做错。

她不再哭泣，脸颊上的泪痕也慢慢干涸。

他们一起听课，一起参加训练，一起坐在食堂吃饭。诸葛阳会把餐盘里的鸡腿和红烧肉夹给她，也会给她的桌上放一瓶蜜桃味的营养快线。

诸葛阳快速的看了一遍尚丽丽的笔录，和姚鑫供述的大体都能对上。且尚丽丽知道姚鑫被抓后，也交代了她和姚鑫之间情分到底有多深。

在审讯姚鑫的同时，也提审了尚丽丽。

姚鑫给曹颖喂药这件事，本来就不应该和尚丽丽说。

“她自然知道药是你灌给她吃的，她的生命是你要抹杀的。可即使这样，她睁开眼的第一时间惦念的，寻找的，想要依靠的，还是你这个妈妈。”

姚鑫咬牙隐忍着胳膊上传来的一阵阵疼痛，忽然听到这句话，浑身都颤抖了一下。她不确定的追问：“颖颖没事，颖颖醒了？”

尹子赫抱着电脑离开审讯室，关上房门。

屋内，依旧安静。

她抬头仰望着这个十年未见的老同学，哽咽着。“要是早点遇见你，要是早点听到你劝我不要隐忍家暴要是我早点知道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或许我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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