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孩好像被吓到了，木讷的点头。“是啊，有啊。”

白衣男孩却将诸葛阳上下打量一遍，主动开口追问：“你是谁啊，为什么问这个？”

姚鑫坐在柜台里的凳子上，想了想说：“尚丽丽确实没孩子，她买东西我没刻意记过。她每次来都是拿那个购物筐，所有东西塞筐子里。我一件一件拿出来敲计算器，注意力都在计算器上。”

“该查的我们都会去查，接着说吧。”

“我联系和芝，就是因为看到了她姐姐被家暴的视频。和雅被打到流产，我们的心情应该是一样的。”

黑衣男孩回头小心的望了一眼库房方向，凑近了又说：“哎，最近怎么看不到老板娘怀里那个小孩子了？”

尚丽丽暂时被带回拘留所，诸葛阳也将手里的报告进行补充上交。

黑衣男孩依旧点头。“对啊，老板娘有我们微信，我们可以在这里赊账。今天就是来还钱的。”

当他询问尚丽丽，盆底鞋上的线穗是怎么丢的，尚丽丽满脸疑惑的回答：“我哪里知道怎么丢的，我要是知道，肯定得捡回来啊。要是掉到现场被你们捡到，不就成了证据。”

在诸葛阳查到她的店里要看她短视频账号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要瞒不住了，所以才想杀了诸葛阳。

她说盆底鞋是在淘宝上买的，购物记录很好查。至于车库录像中穿着男装的那套伪装，尚丽丽已经扔进垃圾桶，早就找不见无从查证。

已经到中午饭点了，其他人以为诸葛阳拉着小江是出去开小灶的，也没说什么。

姚鑫端着水盆出了店门，将水盆放在路边，拧干抹布，把盆里的水倒进下水道。等她回来，手里的水盆被放在收银台底下，抹布也铺展在大理石柜台上。

诸葛阳努努下巴指向库房。“去库房找东西了。”

肩膀上搭过来一只手，肖亮眼角带褶子的脸凑到面前。“哎，想什么呢？昨晚本来要聚会庆祝案件告破的，你缺席了，今天晚上不能再跑了吧。”

诸葛阳的手搭在男孩肩膀上，语调生冷，神情严肃。“你刚才说，她还有个在吃奶的孩子？”

问完了该问的，接下来就是要核实尚丽丽话里的真实性。

姚鑫进库房找存货，诸葛阳想趁机和小江解释他和姚鑫的关系。刚开口，就再次被打断。

“哎，晚上到底聚不聚啊？”肖亮追问。

诸葛阳将他的手扒拉下去，举起手里的笔记本拍在肖亮的胸肌上。“还有些细节需要做最后的确认，没到结案的时候呢。”

“小江，其实我和姚鑫”

见姚鑫呆愣，诸葛阳拽过小江的胳膊，给小江介绍：“小江，这位超市老板，叫姚鑫，是我高中同学。”

小江惊讶的张大嘴巴。“哇塞，真的呀，那你们的缘分可不浅啊。”

“你女朋友脸蛋不好捏啊？”

“那小奶娃还挺好玩的，脸蛋特别好捏。”

尚丽丽把手心的一口气吹飞，眸光盯着絮飘飘洒洒落下。“有了第一次的经验，第二次，就简单多了。”

诸葛阳抿下嘴唇，问正事。“这次来，是向你求证的。尚丽丽已经交代了犯罪事实，她说4月1日晚上从你店里买的童鞋和红色印油。这件事，你有印象吗？”

诸葛阳捏着笔记本的指尖紧了紧。

“尚丽丽没结婚，没孩子。她在你这里买童鞋，你没觉得奇怪，一点印象都没有吗？”小江又问了一句。

证据、证词全部对上，一切本该尘埃落定。可是诸葛阳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好似缺了什么东西一样。

诸葛阳一直觉得师傅的死有蹊跷，现在才发现，自己可能想多了。

姚鑫端起地上的浅绿色塑料水盆，诸葛阳没看到她的表情。只听见她沉吟了片刻的温润声音：“没印象了。”

很多时候，不要试图和疯子讲道理，更不要奢望能叫醒一个装睡的人。诸葛阳眼神闪了闪，没去试图纠正什么。

等诸葛阳再问她，西海滩路脑梗去世的那位警察，她见没见过。尚丽丽更是拧着眉毛反问：“什么脑梗的警察？”

姚鑫蹲下身去洗抹布，语气平缓温柔。“你们今天来，应该还是为了案子的事吧。”

姚鑫的手搭在结账机的屏幕上方，没看两人。“这东西总坏，我用不习惯。找人修还得钱，就一直扔在这当摆设。”

诸葛阳这才接话：“啊，正准备请呢。”

进门的是两名学生模样的男孩，都带着眼镜，瘦高瘦高的。

她扯着嘴角露出一个惨笑来。

众人还没等欢呼，就听诸葛阳紧接着补充道：“等一会查完了该查的，证据链一点不差了，提前聚一聚也可以。小江，你和我出去一趟。”

姚鑫已经抱着一个纸箱子从库房走出来，将纸箱放在了收银台旁边。小江蹲下身，去翻看里头各式的童鞋。

两个男孩站在柜台前，一人掏出一张红色的百元钞票，说是要销账。姚鑫从柜台抽屉里拿出软皮笔记本，翻找着。

小江拎着一双童鞋来到诸葛阳面前。“同款鞋子找到了，你看，鞋底小熊图案。”小江拎着鞋晃了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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