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张鲁军的教众们正在进行着诡异而奇特的,类似餐前祈祷的活动。
被打个措手不及后,渐渐的有些兵也把兵器捡起来了,有的也上了战马,有的敲起警报,原地集结队形,弓箭手自动的去找藤牌手做掩护,对着魏延队伍放冷箭;长枪军、长戟兵三五成队一小撮一小撮的齐头并进:
但见刘备军中的这位顶级的大军师,庞统庞士元,此刻的他光着脚,散着发,穿着白麻的衣服,敞着半边怀,正手持一把桃木剑,一边跳一种古怪的舞蹈,一边悲悲切切的哭喊着:
“迎敌!快迎敌!”
“明天早上咱们不会当面质问一下吗?一切疑问不就都清楚了?”
他们在三四千人的大营里这通折腾啊,就跟希腊神话里的海神挥动着三尖叉一样,翻江倒海卷巨澜!
所以马超还必须出去追冯习,怎么得让他吃个教训。带出去的兵少了天色黑怕吃亏,那就多带呗!
别看敌人人多,一乱起来人多又反而是累赘了!魏延他们是见人砍人,见鬼砍鬼!鬼卒?神鬼怕恶人!如今魏延他们就是最大的恶人!营帐前的大鼎也给掀翻了,不少鬼卒摔倒在热汤里,给烫得鬼哭狼嚎;营左右的火把把帐蓬也给烧着了,柴草垛子也都是火,更不用说东跑西撞,仍然没有明白过来的士兵了,蒙头挨打的滋味真不好受。
魏延甚至都没有想到,得手能得的这么痛快,自己这五百精骑兵,冲了过来,竟毫无阻挡!
冲刺剩下的距离不到百米,魏延的这五百骑兵熟练的、运作划一的,从背后摘下反曲弓,搭上三棱透甲箭,仰射45度角,第一轮箭雨扑面而来,作为见面礼,最先死的鬼卒死前还在琢磨呢:“关西兄弟怎么能开弓射我们?”
“掩饰个屁!有打着自己的大旗掩饰自己身份的吗?”
最后马超几乎倾巢而出,带着人马扑向冯习,冯习真痛快,话也不说,扭头就跑。马超又犹豫了,追还是不追呢?结果没追,但马超刚回去,冯习又回来了!
马超让八百人举起火把,一手抡马刀,这一路狂撵啊!恨不得把马鞭子抽折了也得要结果了冯习的老命。
马超吃了一惊,夜战这是一件非常有危险性的事情,一般都是要靠偷袭打冷不防,或者靠坚守自己熟悉的阵地来保持不败。盲目出兵的是傻子,黑灯瞎火你知道对方在使什么鬼招?
听那边庞统嚎着:“这场仗我们为啥要打得这么惨烈啊?!我们哪来的那么多的仇恨啊?”
这形势,依着魏延的心思,恨不得就势把主将杨任一杀,把这支队伍彻底杀散了也就完事了。但他还真没有找到杨任。
原来张鲁在汉中广筑义舍——就是大锅饭,谁要吃完全自助。马超的西凉兵刚到这地方的时候闹了不少笑话,自助没有往回拿的道理吧?于是给当地教众至今还留下有深刻的印象。
惊魂方定,冯习环顾四周,直吓得“扑腾”一下,就从马脖子下面出溜下来了,差点背过气去!
看营外,这来的冯习也太讨厌,带着不多人在那,灯火的亮儿能清楚明白多少人,大概什么样的兵,好像都缺胳膊少腿儿的,这样的兵来讨战?
我这边虽然赢了,也死了一半来人了,眼下能打仗的兵,只剩下一千人了!
“是马超!没错,杨祭酒,”有个机灵的小兵从最前面跑回来,“属下一直跟他们老远,他们确实是奔着马超的驻地去了!方位咱们也早打探清楚了,是马超的营肯定没错的,要不然刘备军奔那去他们不是送死吗?那什么?腔调不对……大概是他们要混淆视听,故意掩饰自己的身份吧?”
互相用事先教好的关西腔继续吆喝着,这五百人来得快也去得也够麻利,就像在这大营里刮过了一场西北龙卷风一般,大队很快的脱离了战群,向一个方向而去,扛的大旗仍然是那么清楚:马字!
因为——看到了眼前的场景,这弄得也太……恐怖了!
不对!直到了现在,他这才醒悟到了庞统用意:他打的这是消耗战!
天师赐福?可哪知道,福还没有赐下来,灾先到了。魏延带着五百骑兵风驰电掣一般就冲了上来,打着醒目的马字大旗,杨任带的这些教众开始是吃了一惊,一看这旗号,心放下多一半,很多鬼卒都在嘀咕:
“唉!”杨任这个窝囊恼火啊!这是什么事儿?
“马超的兵来的太巧了!这帮关西老,跟我们这儿呆了才一两年,我们什么时候开饭让他们摸个一清二楚。”
在小山脚下,百座帐篷前,有不少口的大鼎里煮的可能是米粥,现在已经咕嘟咕嘟的冒出了香气,有无数装束和普通百姓不同的人,劈头撒发,身披黑色长袍,足蹬朱履的,见他们正双眼紧闭,手中掐诀念念有词的:
杨任这才明白过味儿来,马超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下死手来的!赶紧呼喊手下的兵,组织起有效的反抗,可是吃亏的地方,在于武器在祈祷的时候放一边了,这时想起反抗赤手空拳和骑兵拼个球啊!
心说,剩下的戏,得军师演了吧,军师原本说的好,他要靠什么“空营退敌”,现在布置的怎么样了?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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