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身子一沉,被摔在了道上。
“莫姑娘……”
道旁茂密的山林之中,一片寂静,三名青袍道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马背上的骑士。
“暗记里的乌龟是你画的?”莫言归道,“用的哪只手?”
正在三位道人商议之时,那汉子仿佛感应到了什么,鹰隼般的目光扫进了密林,口中喃喃自语道:“哦?一股道士的臭味。”
“莫师姐,这又是为何?”巴金轮捂着左半边脸。
当然,这一路,他还打发了不少不开眼的登徒浪子。用他的话来说,与我巴爷同行的女人,岂是你们这些江湖小虾米可垂涎的?
南直隶安庆府,夜。
剩下那名青袍道人则眉头一皱:“此事非同小可,此前云襄师兄已亲赴苏州,为的便是打探此人的下落,岂料阴差阳错,功败垂成。此次吾等携【清】、【修】两字座下弟子前来,便是要确保此事不出任何差池。云修、云心两位师弟,你们可知晓?”
看着莫言归紫衣下掩饰不住的美妙曲线,他心头一荡,与这魔女共乘一骑,这是要我命呢,还是要我命呢?他嘿嘿嘿地搓了搓手,扭捏地说道:“这个男女授受不亲……人家还素童男子咧……”
“哦,是吗。”只见莫言归微一扬手,官道上一位刚刚骑马交会而过的江湖人,身躯一软,便从马背上栽了下来。那马失去了主人,在原地悲鸣着打着转。
偏偏以莫言归的容貌,这一路上的登徒子竟是络绎不绝,以至于每到一地都要闹出人命。巴金轮心想,咱现在还被正派人士一路追杀,这般闹将下去,岂不是自寻死路,所以干脆再遇到登徒子,他就挺身而出,美其名曰不敢劳动师姐大驾,也算间接救了这些“淫贼”同行一命。
巴金轮自从与莫言归结伴而行,已有数日。从留下的暗记来看,似乎王命徒带着那峨眉小妞沿大江一路往西去了,难不成王命徒时转了性,要千里迢迢送那小妞回娘家?
“莫师姐,这条热毛巾可合适,哦,有些烫啊,待我把洗脚水倒了,给您拿出去凉凉。”
还是老王说的对,女人每月总有那么几天简直是不可理喻,好心当作驴肝肺!
见莫言归一会看着他左手,一会看着他右手,他心头大骇,忙把两手全部插进了裤裆。
而实际情况呢,是起先有那么一两个登徒子见莫言归貌美如,又不似良家女子那般穿着严整,便上前动手动脚。可这位合欢谷二师姐着实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旁人尚未看清她的动作,这些登徒子就被剜了双目,割了下身,最后身首异处。
眼前的冷艳美人却横眉冷对,啪地一拍桌子:“巴金轮,你整天聒噪个不停,不嫌累么?”
“你跟着我做什么?”莫言归看着跑得大汗淋淋的巴金轮,眉头一蹙,“不怕我要了你的命?”
巴金轮大吃一惊,以莫言归的酒量,莫说这一小壶雕,就是来三五斤烈酒,也不在话下,岂是这般容易就醉倒的。莫非······不好!他忙看向那猥琐老头。
马背上乃一身负双刀的魁梧汉子,一头乱发随着疾驰而起伏摇曳,他虽然肤色苍白,可浑身溢满了彪悍之气。怀中还抱着一名身材娇小的女子,那女子的头脸俱埋在汉子的胸前,似乎不省人事的样子。
巴金轮虽然是初次行走江湖,却是半点不曾露怯。一路上不但重新置办了一套“淫贼必备”的家伙事,还从当铺里淘到一个扬州快雪堂出品的包袱皮,行走江湖之时,将随身家伙事一裹,那是水火不侵。
巴金轮知那定是老王一路留下的暗记,但这会可不敢自讨没趣伸头去看。只见莫言归翻身上马,留给他一个姣好地背影,道:“上马。”
“嘿嘿,我知道师姐你肯定对我这样的老熟人下不了狠手,”他满脸堆笑地道,“我跟着你就是想去找老王,这货虽然扔下我一个人有点不地道,但看在多年酒友的份上,小爷我还是想看到他活蹦乱跳的,别给那帮劳什子正道人士给活剐了。”
“嘿嘿,那个……师姐,我看你装得虽然凶神恶煞一般,实际上也是嘴硬心软滴那种妹子……”巴金轮臊眉耷眼地答道。
“嗖”一根筷子从他脑袋上飞过,接着一块鸭血噗嗤砸在他脸上,烫的他滋哇乱叫,眼见又飞来三五条菠菜,他连忙抱头鼠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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