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公孙龙说话时,其右手手臂微微扬起,其上青筋暴露,如蛟龙蟠扎,将衣袖鼓起一条条醒目的纹路。公孙龙右手用力一抛,手中攥紧的点钢梅枪如标枪一般朝许强飞驰而去,长枪破空,在空中发出一道清脆的声响,携雷霆万钧之势冲向许强。
听得许强的再次挑衅,刘誉二人也是知晓了此人纯粹是不讲理的泼皮无赖,与疯狗一般逮谁咬谁,便不想与之继续辩解下去。若是抛下身份与之辩个面红耳赤,那倒是平白丢了颜面。
对于许强此言,许弋同样有些不能接受,又听得刘誉二人出言讥讽,脸色顿时变得尴尬了起来,心道自己怎么带了这个货色出门。他看着面带得意之色的许强,张了张嘴,却是不知该说个什么。
听了许弋的话后,刘誉的面色也是逐渐变冷。一直以来,刘誉便都不是什么好脾气之人,一直信奉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欺我一时我欺人一世的处事准则。对于圣人所谓的“以德报怨”,刘誉向来是嗤之以鼻。如今,见得许弋等人不仅抢了自己的猎物,还欲将自己一行人留下,刘誉也是心生怒气。收敛了自己脸上的微笑,刘誉眼帘微垂,深深的看了许弋一眼,对其冷笑道:“若是在下不给,世兄莫不是想将在下留在此处?”
“钟林世兄好气度!此鹿既然世兄想要,誉便送给世兄了!誉也是听人说,成德许家近年来家道中落,家中子弟也是过得极为艰辛,都只得行盗窃之事谋生。我等皆为成德士族,理应相互帮衬,又怎能眼看许家败落。今日这头鹿誉便赠予世兄,以解许家的燃眉之急!”听得许弋的话后,刘誉也是知晓此人不会归还野鹿。本着不欲与这些人多费口舌的念头,刘誉便是准备放弃野鹿。不过,毕竟该是自己的东西,也不可说放就放,自少要在言语上找回场子,不然便是显得自己成德刘氏怕了他许家。
“钟林世兄,此人乃是你许家子弟,今日能说出这番话来,倒是让在下开了眼界,对于成德许家的家风,在下佩服,佩服!”待刘晔说完后,刘誉倒是恢复了原本颇有些错愕的神情,看着同样面色尴尬的许弋淡淡道。
看到公孙龙的动作,刘誉面色大变,暗道不好。可此时公孙龙早已将长枪抛出,如何止得住。想到此处,刘誉只能在心中祈求,希望公孙龙不要惹出人命才好。
话音落地,许弋便对身后严阵以待的健仆招手示意,这些弯弓搭箭的仆立马朝刘誉等人围了过来。看这架势,若是刘誉不说个明白,便是准备将刘誉一行人尽皆留在此地。
听了许强的狡辩后,刘誉也是被雷得不轻,原本还带着微笑的脸庞也是僵直了许多。刘誉双目瞪圆,好似要将许强从里到外看个透彻,想要看看此人到底是如何生长的,方才能说出这般无耻的话来。
在汉代,直呼人姓名是极不礼貌的表现,而许强不仅直呼刘誉姓名,还在后面加了“小儿”二字,这让刘誉麾下的公孙龙如何能忍。见许强侮辱自家公子,公孙龙原本就看许强不顺眼,又怎会轻易放过许强?只见公孙龙对许强怒目而视,冲其大吼道:“竖子安敢如此,看某宰了你!”
听得刘誉的话后,许弋顿觉气不打一处来。尤其是当他看到刘誉脸上淡淡的微笑和刘誉故作有礼的神态时,更是让他怒气大涨,恨不得立马给刘誉几巴掌。
刚才挨了公孙龙一顿臭骂的许强,本就无处发泄自己心头的怒气,如今在见得自家公子许弋无言反驳刘誉,便是出言对刘誉冷笑道:“你这小子奸诈狡猾至极,只言片语便想糊弄我家公子骗走此野鹿,我家公子聪慧多才,怎会受尔等哄骗?依我看来,此鹿分明是我家公子所猎,尔等见公子猎获此鹿,心生嫉妒,这才放箭射中了这已被捆绑好的野鹿。似尔等这般的无耻之徒,某许强羞与之为伍!”
听刘誉这般一说,许弋忽的想到了刚才见公孙龙要去拿野鹿时,自己心头一慌,居然是犯下了这等低级的口误。想到此处,许弋在心中懊恼不已,同时也是暗道刘誉的奸诈狡猾。当然,许弋自然不会注意到,在刘誉的一番言辞之后,自己的立场都是发生一些变化,自少,在许弋心底里,便隐隐觉得此野鹿本该是刘誉等人所有的。
“我何时说过此鹿乃是你们的?”看着故作不解的刘誉,许弋眉头一挑,冷冷道。
随着许弋的话音落地,其身后的仆从顿时便警惕起来,将原本松开的弓箭再次举起,对准刘誉等人。
“哈哈哈!真乃无稽之谈!你许强何许人也,也敢污蔑我等,若论无耻,又有谁比得上你许强这等鸡鸣狗盗之辈!”听得许强的话,一旁的刘晔也是忍不住了。饶是刘晔心性稳重,在许琼这般不要脸的言语之下,也是火气大涨,怒极反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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