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别高兴,说出来就怕吓着你们。哼,我不是不会骑马,而是你们这里太落后了,一点都不懂什么才叫真正的马术。”
贾诩闻言,赶紧在马上拱拱手:
“可以,”邯郸淳忽然没心没肺地应道,“不过你要在府上,再请某吃一次美酒。”
刘域听得心中早已是电闪雷鸣,连连点头在嘴里喃喃应道:
蔡邕眺望着远方,忽然语气低沉地接过话头,一脸落寞地说道:
“文和,老夫若没猜错,你是带他去见凉州刺史梁鹄,还是带他去见河东太守董卓?嗯,你不用回答了。梁鹄是你的父母官,董卓是你曾经的上官,无论是谁,应该都是应当应分的。”
刘域暗暗地得意一笑,毫不客气地趁热打铁道:
“哦,还有真正的马术,那什么才算真正的马术呢?”
突然,贾诩扭头分别看了一眼蔡邕、邯郸淳,煞有介事地拱手道:
“多少年了,老夫几乎每日都要向着北方想我那可怜的昭姬,想着她在南匈奴不知过着怎样的日子,我就恨不得将那左贤王千刀万剐。刘域,现在你听明白了么,我要到南匈奴边界去见我的女儿昭姬。你我初见时,你不是很惊讶老夫为何好好呆在中原而出现在这里,现在懂了么?”
三个人忽然齐刷刷地大喝一声,纵马返回,几乎逼近到文刀鼻尖的距离,方才止住马头,好像不认识一样一个个瞪着他看。
“而且还不妨告诉你们,在我们那里,虽然拥有真正马术,但我们已经早就不骑马了,而是换了另外更高级的乘坐方式。这么说吧,这里只有真正的汗血宝马才能做到日行千里。但是,我们已经可以日行万里了。”
“蔡公,匈奴素来穷凶极恶,他们怎么会允许汉人进入他们的地盘呢?”
不勾心斗角就不是三国,否则后世全世界也不会有那么多这样那样的三国研究会和专业机构了。
“是要让我去见什么大人物对吧,好哇,反正我是孤零零一个人,老头儿你说什么都行。”
出完气,贾诩旁若无人地爬上自己的坐骑。而挨了一顿莫名其妙鞭挞的胡车儿,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神色如常地推开其他家丁,小心地搀扶着贾诩上马,然后犹如铁塔一把侍立一侧。
“这次多亏文和,是他从中运筹了很久,那左贤王才指点了日子和地点,让我父女在边界上见上一面。”
“唔,小子,你怎么还不上马?”
“臭小子,你有本事!”
“我知道了,蔡文姬,这个时候的确是在匈奴中。其实,我早应该想到这点,我真笨。”
“谁说你孤零零一个人,竖子,从见你第一眼,老夫就打算从此到任何地方都要带上你,你怎么会是一个人呢?”
“贾先生,这个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其实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所以——”
“胡车儿,时辰不等人。那小子显是鞍马生疏,你去帮他一帮,暂时就留在他身边吧。”
贾诩目光闪动,深深一拱道:“多谢蔡中郎。”
“你怕了,”蔡邕忽然盯他一眼,很快又放缓口气道:
啊,刘域愣怔了好一会儿,前后一想,这才反应过来。
不过,即使想明白了,他还是突然莞尔一笑。
看到心仪的猛将,一动不动地杵在原地挨打,刘域又是心疼又是懊悔。谁知,还没帮着辩解一句,就被蔡邕一把拉住,然后低声摇了摇头:
刘域看着、看着,忽然感觉笑不出来了,眉头一下子挤成一堆。
这一次,对面的三个人突然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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