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勾机停了下来，他看看身上，马上又跑回屋里，这时，周围的邻居也都打开了大门，惊恐地看着这个清晨出现在邻家门口的“不速之客”，他们互相议论，指指点点，脸上有惊恐，也有疑问，也有漠然。

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急事大事面前，大家都打起精神，没有人迟到。大家看着他俩进来，都停止了议论，冯淑看文光耀进来，笑着点点头。

有些人就是这样，内心软弱，口气强硬，文光耀看看他，“恐怕到最后由不得你。”他笑着撂下一句话，转过身不再理他。

“刚才我们还议论，”阎兴成看着文光耀，笑着说道，“占勤书记说了，我还不太相信，小伙子，厉害啊，让你走了个头客！”

拆完院墙，文光耀又嘱咐王冬至赶紧把家里的东西搬到合南村委大院的空屋里，根据协议，那里是临时安置点。

“今天早上两点，王冬至家把合同签了，”王国尧高声大嗓，他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早上六点，光耀给我打电话，占勤书记派了勾机过去，直接把院墙给掀了。”王国尧脸上充满了兴奋。

文光耀笑道，“我晚上也睡不着，就带着勾机过来了。”

“好，每天我们都在这里说说自己的进展，说说自己的心得体会，对大家都有好处，行，下面，每个组说说自己今天的打算……”

“文主任，今天到王恒昌家去吗？”冯淑笑意满面，态度已是与昨天不一样。

“不关你的事，”中年人蛮不讲理，“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冯淑笑道，“哎，工作都是人家文主任做的，文主任在二中干过先生吧？先生就是不一样！”

中年人个头上就比文光耀矮一个头，他的行为也不占理，估计打起来肯定占不到便宜，他狠狠瞪了文光耀一眼，“老子就不拆，看你们怎么办。”

“拆完了！”文光耀也很是得意，说起话来也是铿锵有力。

文光耀收起笑容，从兜里掏出合同，他有意展示给大家，“签了合同，就代表你同意拆迁，你不同意，是要负法律责任的，非拆不行。”他手一挥，勾机的铁爪挥起来，又拉倒了一块院墙。

“王恒昌。”冯淑突然说道，顺着她的目光，文光耀就看到一个又黑又胖的老头站在门口，原来王恒昌家就在王冬至家隔壁。

两人从会议室里走出来，迎面碰到崔宝森，“先生，又立功了？”他调侃道。

车子开得快，距离也不远，很快到了政府，王国尧从车上下来，边走边说，“一条下水道哪值那么多钱，但大局为重，给了就给了吧，走，开会。”

卫生间、走廊系统打扫一遍后，他才与冯淑走出政府大门。

“王恒昌家现在什么情况？”文光耀骑着冯淑的自行车带着她往镇西赶去。成功与王冬至家签订协议，他现在觉着必须摸清拆迁户的具体情况，才能有的放矢，王冬至就是先从养老上打动的他。

笑道，“师傅，你不用管，继续拆。”他招呼着开勾机的师傅。

“得了什么好处吧？”

他看看手表，马上快八点了，告别王冬至又嘱咐了开勾机的师傅几句，他就朝政府跑去，没跑几步，迎面却碰上了罗德平的大面包，王国尧拉开车门跳了下来。

文光耀一阵上火，“这事还就有我的事，我是政府的干部，你当着我的面打人就不行。”他一下扭住中年人的手腕，反手一扭，中年人一痛，赶紧松手。

文光耀突然象想起什么似的，他急忙说道，“冯书记，等一会儿你到办公室等我，我一楼的卫生还没打扫。”说完，他匆匆跑下楼去。

众人正说着，杨永基出现在门口，众人象被喊了口令似的，一齐站了起来，杨永基笑着往里走，“拆了一户了？动作挺快嘛！”众人都不言语，大家都知道这个时候应由王国尧来汇报。

王国尧并没有走近细看，他瞅了一眼，“走，上车。”

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直接走上前来，“王冬至家拆了？”“王冬至家已经签了拆迁合同，我们是照合同办事。”文光耀

人群中马上又是一阵议论，“不是说好的吗？大家一块拆，他怎么先拆了？”

见他起来，众人也纷纷站起，王国尧跟在身后，把他送出门去，询问了一句，又走了回来。

崔宝森笑道，“小伙子还挺谦虚，行，快去忙吧，倒出空来，三哥请你喝酒，”他又对冯淑说道，“好好照顾我这个小兄弟，人生地不熟的，多不容易！”

在龙城话里，头客是打够级第一个赢的人，文光耀谦虚道，“工作都是大家做的，村里、片里前期也做了很多的工作，我我和冯书记就是水道渠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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