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十分之一，那是了不得的数目，一百两银子的东西只要九十两。要是大宗货物贸易，便宜的就不是一点半点，可谓无比珍贵。

老渔翁撑船到江心，江水流速不算快，他放下鱼钩，要钓几条鱼给船上的秀才吃。这里的鱼和地球不一样，钓法也不一样，鱼钩更加的坚固，鱼线有小拇指粗细，就是一根绳子，最特别的是鱼饵，一个小袋子似的东西，里面装着一袋子猪血。

刘向北太过热情，有种非奸即盗的感觉，夏弦不动声色抽出双手：“莫非今早还有什么文会的收尾活动？”

喝酒夏弦是不敢了，自己什么酒量自己清楚，而且酒风不好，在号江上闹起来，那可大大丢脸，要是让学生看到，老师的光辉形象立马跌落凡尘。他和刘二少坐在一处，捡着农家土法制作的鱼干吃，香喷喷的，有点像是上辈子吃过的牛肉干，很难嚼碎。

“渔翁夜伴礁石宿，晚炉灯火燃烛竹，烟消日出无行船，咦一声水绿诶……。”

繁忙的号江不时有大船路过，也有画舫在江中游走，偶尔听到画舫中姑娘歌唱，配合鸟鸣，有种闹市深处，繁华尽去，空寂无边的感觉。这在大都市很难得，也只有南都这样节奏慢的城市才有。

夏弦乐了，拿起鱼干喂青妖，笑道：“咱们听你唱歌，又不是看你长的好不好看。”

神奇的是，没一分钟就有鱼咬钩，渔翁有经验的放线收线，念华裳看的紧张，几次认为鱼会跑掉。

店门招牌挂的‘书宝斋’，进入店内，大部分是文人用物，纸笔墨砚还有玉石之类。刘向北是书宝斋常客，他径直带着夏弦上二楼，嘴里说道：“书宝斋是咱们南国最大的商会，名字里带着书文两个字，又有玉字，只看名字就知道，他们做的是读书人生意。在这里买东西，不必担忧被坑，最安全。”

原生态的渔歌，原生态的食物，悠闲慢节奏的生活。夏弦很久没这么闲暇，这么舒畅，他听老渔翁唱了渔歌，意犹未尽，对老翁道：“老翁唱的好，不妨再唱一个。”

夏弦刚要离开，书宝斋的掌柜急匆匆赶来，他对三人行了一礼，拿出个青铜令牌：“恭喜夏秀士昨夜威震南都，此乃小店贺礼，还望收下。”

有了鱼，加上老翁自酿的酒，南都士子一天的生活正式开始。

书宝斋名头大，势力广，即便礼器那东西也能在其中买到，收起来，也许将来有用。夏弦略犹豫，接过牌子：“那就谢谢掌柜的。”

夏弦捡起小袋猪血看，老渔翁说：“那个是一种，长的像是袋子，有蓝色和绿色，大家都叫它袋子。后来被用来装猪血钓鱼。”

刘向北拉着夏弦，上一艘早准备好的小船。小船不大，是寻常渔夫用的船。

后船的渔翁收拾煮上虎鱼，唱起渔歌。

三人各自拿了与封皮对应的纸张，将来谁若写出评点，会同步显示在手里纸上。只要自己觉得写的有道理，大可催动纸，将酒坛上的封皮烧坏，留美酒与君共享。

这位掌柜实在太客气了，夏弦浑身不自在，他的脾气就是这样，你对我好，不惹毛我，那我也会对你客气，比如刘二少，说不定刘家也是祸害应天学堂的罪魁祸首之一。

虎鱼熟了，连着砂锅端上来，夏弦夹一筷子，吃起来味道很鲜，有股异香，就是难嚼，像是牛筋。

夏弦好奇问道：“这钓鱼方法，我还是第一次见。”

老翁扎个针眼，挂在钩上下水。

“夏兄，我还以为你今早不会来了。”

半米的大鱼被捞上船，一棍子敲死，血红了船，在江面像是墨水散开。刺鼻的血腥味，念华裳不忍，她跑到前头，将桌子摆开，放上酒食。

老渔翁笑了：“大秀士不晓得，水里的鱼鼻子最好使，能闻见血味。就和咱们吃臭豆腐一样，隔着几里地也能闻到好香。它们来了以后，受不住诱惑就咬钩子啦！”

于是他不再推辞，两人慢慢走在大街上，夏弦又去客栈叫了念华裳。

三人一路向前，走了差不多千多米，刘少爷在一个店铺前停下：“这里的东西最好，咱们就在这买吧！”

哪有这么巧的事，但刘向北说的信誓旦旦，夏弦半信半疑，想着到江边也好，顺便看看那所谓的放文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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