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乎自己病死舞台?”
“我们,真的认识?”夏弦第一次听到这个身份的来历,似乎曾经有很大来头,连这位当初第一红的头牌也受过自己惠顾。
童生虽不是功名,也和功名沾边,再进一步就能有钱财可领,等同于公务员,可以执掌一村。此身份十分高贵,有不小的几率晋级,成为一个书生。书生虽没有强大的力量,却寿一百五十,养浩然正气,对付七八个经过训练的士兵是没问题的。
他嚣张离开,像是一只横行霸道的螃蟹,夏弦可不是什么胸怀宽广之人,脚上的唾液也不擦,跟在马车后面就走,一面走,一面骂道:“狗仗人势。”。
“我在路上梳。”
赵大七脸上满是遗憾,看了几遍道:“你还没梳头。”
夏弦突然冲上前,一把扯开家丁,他身子骨不算健壮,清秀的面目上带着一分怒火。力量不大的他扯开家丁,自己也踉跄两下。
莫名烦躁的夏弦对门口叫道:“你家少爷不怕传染吗?小心怎么死都不知道。”
屋子里女孩咬着嘴唇,快速的往身上穿衣服,眼中泪水盈眶,几乎就要落泪。她也曾阔过,看到的只是世上华丽的一面,现在没落,看到的只有丑恶一方。她在想夏弦会不会,会不会同流合污?一时伤心,眼泪都几乎落下,手忙脚乱的希望能早一分穿好衣服。
“何况,应天书院破灭的时候自己也见到,这个夏少爷惶惶如丧家之犬,连路边的乞丐也敢欺负他。他真敢去?要去了才最好,我还怕不去呢。自取其辱而已。”
惊魂未定的她咬着嘴唇道:“走吧。”
再次敲门,这一回不像是敲门,而是在砸门。那家丁大声叫道:“你是哪来的小子,我家少爷好心赏雪姑娘一口饭吃,倒是少爷的不是了?他现在可不是那个红遍全城的娇媚儿,而是一个痨病鬼,开门开门。”
晚雪没有和夏弦说话,带着感激看他表示歉意。
女孩咳嗽几声,洁白手帕间嫣红点点,看他一脸迷惑,完全忘记了那些过往,不由叹道:“所谓‘最是多情风尘女,往为无情公子抛。’夏公子,你好狠心。也罢,你连父母都忘了,怎么会记得我一个女人。”
关于报恩,虽然本人也有“要是能做个伟大的小白脸也是不错的一件事。”之想法,但要一个生病而穷困潦倒的女人帮助自己,我做不到。
他来到这里,没能继承身体主人记忆,不知来历过往,而今看到的,是第一个表示认识自己的人。
晚雪脸上苍白几分,轻声道:“我要去赴宴,你自己找一间屋子住下。”
伴着咚咚敲门声,家丁的声音穿透大门。
虽然她带着处理过的面巾,依旧不可靠近,会被传染,而即便如此,某些人把她作为禁脔,不许闲人碰触。就像一只寿命没几天的金丝雀,没死之前,依旧美丽,惹人占有。这只金丝雀为了活着,哪怕屈辱,重病缠身也需献舞取悦,不得不为了一口食物努力卖弄自己美丽,博取欢心。
赵大七大怒,骂少爷办的文会是狗屎,自己算什么?而后又想:“这厮十年前考中童生,八年多也没考上秀才,或者成为书生,说不好是江郎才尽,要是去文会,也好衬托出少爷的不凡。”
“看来你不记得了。”女孩有些失望,又有几分高兴。擦干净手里几滴鲜血,倒满茶水喝了一口道:“我听说你最近有很大改变,所以才让小眉叫你来。那时候你是学堂大少,我是风尘女人,你帮我很多。现在我想,要是你真有麻烦,我就,就帮帮你。”
“哟……原来是夏少爷,你可不是曾经的大少。今儿不关你的事,让开让开。要是毁了我家少爷的文会,有你好受。”
夏弦脑子里飞快闪过“她自我赎身,那时身价何等高昂?用尽全部积蓄赎身离开,现在为了维持日常开销去赴宴,我这般阻她,只怕是阻了她的生路。”他不知该不该阻拦。
一通乱响,似乎有人拳脚相加,屋外赵大七畏惧他童生身份,不敢打,阻止身后打手,只是让他们将夏弦提起丢走,摔了个狗吃屎。
屋子里传出晚雪惊恐叫声,她刚刚脱下衣服,还没来得及换,可是家丁已经冲到门口推门,小小的一扇门,即便反锁,怎么阻挡得了如狼似虎的家丁。
“文会在晚楼办,夏大少要是有兴致,随时欢迎。我家少爷广交天下文友,识文道字者都能来参加。”
曾经是曾经,现在是现在,夏弦不想,也不愿知道过去,就像他没有纠结是谁把自己掐死一样,他骨子里向往的是道家闲云野鹤,自由自在,不是纠结点点滴滴。
“夏少爷。”对方嬉笑怒骂:“你可不是那个少爷了,虽然还是童生,只是,无权无势,谁又会在意你的身份?”
言下之意是想起曾经,有几分旧情复燃的意思。夏弦很快平复情绪问道:“你是可怜我?”
晚雪来不及阻止,苦笑道:“他们在下面看,我在上面跳舞,不怕传染。”
哈哈一笑,赵大七做出不屑表情,呸的唾了一口痰,就在赵伟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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