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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不错,可这天理在哪里?您一生慈悲悯怀,可到头来还不是被贼人所害?爹爹,如果人人不去相争,这坏人什么时候才能受到惩罚,这好人哪里还有天理公平?”云宣早已不信天理,从云家惨遭灭门开始,从凌楚墨被幽冥魔王所摄过后……
“云宣,时辰到了,你爹的魂魄必须快入轮回,要不然就真的是要灰飞烟灭了!”黄石拉过哭倒的云宣,轻轻将她揽在怀里。
“孩子啊!父亲什么都不想,只愿你一生平安喜乐就好啊……”云深的身影在镜面上渐渐变淡,连声音都已不再清晰。
黄石实在太了解云宣,知道她就是如此执着而坚韧的性子,云深的顾虑没有错,可对于这样的女儿,不让她彻底将问题解决,又怎能就此安心。
九转莲生瓶的瓶口处是一个翡翠的瓶塞,云宣知道那上面肯定被人加注过封印,因为她已经研究过多次,可始终无法将它启开。
“爹爹……爹爹……”云宣知道这一次是她与父亲真正的诀别,此刻一过,也许永生永世不能再见。
“哼!主人居然带云姑娘去了密阁,谁知道发生什么事!”猫妖小胖很是嫉妒云宣在黄石散仙心中的地位,神出鬼没地忽然出现在月桂树后。听她的话,似乎知道一些什么内幕似的,只是口气却带着些酸溜溜的味道。
爹爹真的去了,不是她的猜度和想象,是真正的阴阳相隔。而那个灭门之谜,最终也没有得到丝毫音讯。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凌楚墨被幽冥所困,父亲又真正离她而去,所有的勇气和力量随着父亲最后的诀别,一丝丝从云宣的身体里抽离。
云宣端起茶盏,猛喝一口,滚热的茶水瞬间滑入体内,驱散了一室的阴寒,激出了她的勇气:“从月玉遇到那个逍遥妖人开始,我一直在思考自己的境遇,难道所有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都只是巧合?莫名其妙有你这样的高人对我青眼有加,又有师傅这样的玄天宫主亲自照顾,还有什么逍遥萨满,青冢死士……你和师傅一直不对我透露实情,可并不代表我不会思考。虽然我阅历不广,识人不多,可也总是能够嗅出几分诡异的气息……”
“傻孩子,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世道轮回,人莫相争……”
听到细微的脚步声,云宣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寒獍。
“云宣……”黄石望着水晶般心地纯透的女孩,不知要如何与她细说那段尘封的往事。他能告诉她什么呢?
只见那把由血雾心咒化成的金红色利剑,高高悬在翡翠瓶口,云宣耳中分明听到了一声声奇异的裂动之声,像山开地陷,像金石劈裂。
从水晶密阁中走出,窗外已是晨光初露,云宣瘫倒在紫竹圈椅中,久久无法从刚才的景象中走出来。
“移开你的臭爪子!”小胖嫌恶地挥挥手,拍掉雪灵毛茸茸的小爪子,翻了翻白眼道:“我怎么知道?反正从昨夜子时一直到今晨,主人和云姑娘一直待在密阁里没出来,出来后,两人还在房里不知道干嘛,一直磨蹭到傍晚才打开房门……”
“我明白!”
“你们都在这里嘀咕什么?现在几时了?不用晚膳了吗?”黄石一身紫衣,摇着一把十二骨折扇,翩翩而至。
“爹爹……”此时的云宣早已泪如雨下,扑倒在莲瓣上。金色的光罩阻隔了云宣的前行,遥如阴阳,远如天地。
“宣儿,照顾好你娘,替我和她说声对不起……”云深的白衫在血雾中化成青烟,飘摇而去,光尘如影,转身隔世。
“啊?小主要回月玉?”寒獍手捧月白色的披风,轻轻为云宣披上。
“去密阁?”寒獍和雪灵异口同声,吃惊地瞪着小胖,静等下文。
推开竹门,院中已是暮色四合,淡红色的晚霞映着夕阳的余晖,把一朵朵莹白的玉莲,轻染豆蔻。
云宣不等黄石开口,继续说道:“我的身后一定有着什么秘密,对不对?那个九转莲生瓶为什么会拘禁爹爹的魂魄?那批穷凶极恶的死士为什么总是对我们云家虎视眈眈?黄石,你一定知道内幕,对不对?”
“这是怎么了?”寒獍不知道云宣到底是怎么打算,怎么在这里住的好端端的,突然想到要回月玉去。
“你猜的不错,你的身后的确有着一段不同寻常的身世,包括那个九转莲生瓶也是与你有着前世纠葛的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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