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望见他们似在商议,却不见有人下来,轻轻一笑,道:“胆小如鼠!墨道友还请先将那四页借我。”
“他可以的。”苏春水眸中发出光来,“只有他们两个联手,才有可能应对那一群魔道中人,还有不知何处的杀机。”
陈远奔出五丈,将手一招,雾剑脱木而出,卷起七杀令飞回主人掌中。
红面的连玉,混沌色的君王心,和一个白白胖胖的黄衣喇嘛。
“那是长生诀?”山坡上众人惊奇道,不解这两个人孤身过来要干甚么。
大喇嘛艰难扭身一转,肥大手掌拍将过来,眼神却蓦然一暗,虽一瞬又亮,剑光已穿心而过,“夺“地一声,钉在一颗树上,直没入柄。
“不想这几个正道精英竟也能下这样的狠心,直接让那一群蠢货自相残杀,死了出去,啧啧,了不得啊!”一个半袒胸的青年红衣喇嘛摸着自己光光的脑壳,微笑着称赞道。
曲江岸边,宇文化及已经跳了下来,疾冲过来,正正对上三人。
一群正道精英不再说话,跃下散开。
陈远心中一动:这不是布拉格宫中精英传人的表现!
纯阳子瞧着师妹纤细背影,目光闪动,平静道:“敝师妹善守。”
血腥味淡了些,夜风却依旧。
“连兄此意,莫非是说这姓陈的比墨歌更厉害?”黑色面具那人长长衣袖垂下,宛如流云,似乎在微笑着,说道。
那大喇嘛身形剧震,肥肉喘成一波一波,眼中透出惊骇的光来,一口血喷将出来,转身就逃,脚下一点,胖胖的身子似乎要飞起来,斜斜向着山坡飘了过去。
“只他们两个,可以么?”高台上,唐白羽皱眉道:“墨歌我承认武功很高,而那个陈远……”
冰冷的七杀令一入手,陈远真气一激,已发动开来,浓郁血色笼罩周身,只露出两点漆黑眸子,反身长笑,直冲连玉!
长笑声中,陈远瞧见,毫无惧色,飞掠而来,一剑劈下,心物剑意中挟着一声轻咤:“无胆小鼠,当断不断!我为七杀令大哭!”
三人真气一聚又松,方道不好,墨歌已然出剑。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朝赴广寒,定斩蟾宫枝。祝高考顺利!)
陈远身随剑出,轻烟般掠了过去。
魔道众人冲下,远处散开的正道弟子也各展轻功,飞掠而来,看两方距离,却要晚上将近十息。
“大喇嘛莫要大意,”混沌色面具的君王心似乎笑了笑,道:“毕竟我们可是有人挂了的。”
“那血阵的秘密已被我们看破!”陈远凛然喝道:“所以不要做梦了!现在你们随便下来二人也好,三人也好,来拿罢!”
连玉被陈远话语所扰,心神微觉浮动,却不敢退,一拳轰出,劲力如山又如丝。
君王心与连玉对视一眼,面具下俱透出绝然来,真气一转,已发动了搏命心法。
那大喇嘛方断气化作白光,正欲散去,却成了一团血雾,蠕动着,挣扎着,凝成二枚晶莹剔透的血色令牌,落了下来。
确实不必,坡上群人似是商议好了,走下三人来。
“还是有可能的。”连玉沉吟道:“如果他是维扬令主,事关生死,白玉京也许会有甚么提示……”
二人已有决议,弃了墨歌,笼着血色,直冲陈远。
墨歌认真瞧着他,缓缓摇头,道:“不必。”
一剑真武,直刺连玉。
眼见那大喇嘛已经窜出十余丈,陈远深吸口气,拔剑一掷,一道青光奔雷般划破长空,方出手,已到了喇嘛背后!
“这是长生诀。”陈远望着坡上一群人,提气纵喝道:“我带了三页,墨歌有四页!”
“哈哈,我何需与那小子争一时之胜?”那青面人大笑着,“再过不到六个时辰,他们就全要死在这里面了,和一个将死之人,有何可争?”
一枚七杀令,一枚幻武令。
“哈,不过也没甚么,垂死挣扎而已。”这是第二个喇嘛,说话时身上肥肉一耸一耸,几乎如波浪,泛着种润光,滑而不腻,似乎全身肉块都是用上等的黄玉细雕而成的。
五人在旷野上站定,风呜呜地吹着,像是在哭。
此言一出,众人全都瞧向血红面具的连玉,眼神怪异,确切说是瞄向连玉左手。
连玉面具下红芒一闪:“呵,君兄大才,一会还请你大施身手,将那陈姓小子杀了,为连某出口气也好。”
连玉话中一片真挚,全无讽刺愤怒之意,却听得几人身上一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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