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量天尊！傅姑娘不妨回高丽一看，可能令师弟已经回转了，也未可知。”接话的却是纯阳子，这道士此刻笑吟吟地，单掌稽首道。

一阵轻风掠进屋中，其香淡远，正是苏春水，瞧了瞧陈远脸色，向她点点头，笑了笑，道：“多半无碍了。”

“嗯，她似乎心中有障，忽然便退了。”苏春水伸出掌来，正躺着长生金诀与一枚弈剑幻武令，瞧着曲水闻，柔声道：“这本是陈兄之物，只是明日我还须用它一用，过后便还，曲妹妹莫要见怪。”

前八剑陈远已融成了一招破武式，才进阶炉火纯青的无招之境，这破气式暂无可想，只能以食气术耗苦功了。

陈远点点头，道：“苏姑娘想必是要观水诀了？”

陈远站起，身子晃了晃，来到桌前，提笔悬腕，一笔一画写了个“明”字，清肌横骨，周正无斜，透纸三分，极见功力。

“七人么？”苏春水沉吟片刻，嫣然笑道：“果然不愧长生之名，即使在天阶心法中，也是排在前三了。”

陈远点头又摇头：“若有所得，细细想来，却又抓不住。”

曲水闻眨眨眼睛，问道：“那白衣女退了么？”

曲水闻还要再说甚么，却见陈远挥了挥手，微微一怔，便随着苏春水出去了。

“这先天食气术也不知是哪位前辈高人创出的，以天地元气补我一身精神，简直匪夷所思，几非人力所能及。”

纯阳子当先纵起，大袖飘飘，御风般滑了数十丈，飞到三十六座擂台中间高台上，顿时满场喝彩雷动，余人也各展轻功，如飞天一般，划破长空，却只有十一个人降在中台上面，其余人刚到半途便力尽气竭，不得不落下来，老实纵跃而去。

苏春水点点头，又道：“这类武功，修习极难，方法不一，若无夙缘，即便挑了一千人来练，也是练不成一页的。”

“可有体会？”苏春水听得屋外渐渐响动起来，正是那几人在分派人手，以备明日擂台。

“是人数，不是次数。”苏春水解释道：“师门所传的心法自然是没有的，只有在幻境中出产的天地两阶武功才限定了练习人数，地阶十至数百，天阶为三到九人不等，越少品阶便相对越高。”

（推广一下，有古风爱好者不妨一观：

“明则不然，是知，而不是猜，凭的是冥冥中的玄妙灵机，这却需要强横的元神……”

曲水闻又道：“那这七人限制是不是说，这七人可以只练一页，也可七页全练？”

曲水闻眼珠一转，拍手道：“是不是只一页长生诀便能造就像少帅寇仲与九言散人徐子陵那样的大宗师，而七页七人，几乎便是只有一人可练，所以品阶极高？”

“若即若离，正是空明处。”苏春水站起，道：“陈兄莫要着急，我出去瞧瞧，就麻烦曲妹妹了。”

陈远心中一动，又听苏春水道：“我所修剑典，并不比长生诀逊色多少，只观其精妙后，便奉还陈兄。”

陈远冥目趺坐，气息幽幽，曲水闻盯着他的脸庞看了半晌，直到陈远脸色不再那么苍白的吓人，方松了口气，小小食指指点着怀中小小猫脑袋，嗔道：“看你还去逞能！”

“神而明之，神而明之，神强而后明之，入微境能以神遇而不以目视，也是此因。”

只是并无杀意。

“自是无妨。”纯阳子笑吟吟地从袖中取出一张卷轴，递给陈远道：“道兄若能瞧出其中玄机，便大善了。”

陈远跳上凸凹女墙，坐了下来，双腿垂空放在外面，对两位少女笑道：“坐在这儿看，另有一番趣味。”

“这秘籍还有次数限制么？”曲水闻平时贪玩，不喜看书，不明所以，因此问道。

“元神不够强横，全是镜水月啊！”

“陈兄伤势如何？”苏春水转而问道。

“唔，元神却是无法直接攻击，只能以剑意袭之，这招叫破意式似乎更好。”陈远兴致上来，“若是习练有成，破武，破气，破意，想来不错，如能将这三式再溶成一体，一招甫出，敌人精气神皆斩，多半是很厉害的。”

亦若是没有西方天际那一线隐隐血色的话。

傅君婥一颗心不住下沉，为师弟，更为高丽。

比奇屋 www.biqi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