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只是如此，又要生出许多杀心仇恨来了。”定慧脸现悲苦之色，双掌合什，转身慢慢下去了，定戒咧嘴笑了笑，摸了摸后脑，学着定慧样子也下去了。

纯阳子看了看师妹，颔首笑道：“敝师兄妹无异议。”

陈远说完，看向纯阳子。

“七杀令？”

还有王归、林秋池、唐白羽三位，合计十三人。

虽然未出幻境时，长生诀上有白玉京幻力遮掩，现世中人无法修习，只是寇徐二人是决计没有这个限制的。

虽在夜幕中，几人站在高处，仍可见到血色的云彩，慢慢遮住星月。

现下佛门一脉剩下的有慈航静斋苏春水、少林定慧、静念禅院定戒、峨嵋向晚、大理段水盈五人，恒山派那名女尼却是在纷乱中被陶忘机与傅君婥杀了出去。

纯阳子天仙道袍扑风轻鼓，鬓角垂发与白色巾带齐飞，黑白二色时而分明，时而混一，正叹息道：“可惜维扬令主始终没有出现，否则结合令牌，或能瞧出甚么端倪来。”

事实上，陈远一直很好奇，陶忘机无论怎么看，都没有那种剖开长生诀并分而散之的气魄，究竟是甚么原因，让他这样做了？

布下这计谋的人，将一众好汉们的贪欲、人与人之间的不信任、精英弟子们的傲骨、门派声名等尽数考虑了进去，简直算尽人心，比陶忘机那到处晃荡的半瓶水不知高明了多少。

刀名井中月，握在王归掌，虽在鞘中，未现锋芒，已如晴空骄阳，灼灼生辉。

“杀人者，人恒杀之。”纯阳子淡淡道。

她再左侧也是一位美丽少女，月白纱衣，似将凋又未零，只在有意无意之间，只在以甚么样的目光去看，你若赏春，她便盛开，你若悲秋，它便凋零，正是移宫家双姝中的辞树，此刻与少女道士并肩而立，关切道：“墨墨不必太费心力，即使有惊天阴谋，到时还要用剑来说话。”

众人看向唐家堡大小姐，她正立在向晚身边，见众人瞧来，一挑眉毛：“我同意。”

还有一柄刀，一双手。

“那如果带令牌的人被杀了呢？”陈远自然知道这些首席弟子为甚么要封锁这个消息，如若不是苏春水与曲水闻联手作保，他们多半也不会告诉自己。

“落在那两位手中的，仍是阴阳二页么？”陈远颇感兴趣，若是如此，便有意思了。

说不定我就是那个万中无一的有缘人呢？

正因如此，他们若是一走了之，纵能证明七杀令与血阵属实，非是为了秘籍哄众人出去，但留下一群人被屠杀，虽然留下的多半是不相信的，或是贪欲过甚的，但事后爆发出来，门派的声誉也算完了。

“参合？”陈远微一沉吟，问道：“莫非长生诀有二页还是落入了寇徐两位手中？”

岂不是能如寇徐两位，习得神功绝学，笑傲江湖千山，名利双收，抱得美人归？

“佛门中人倒是一张未得……”陈远心中暗忖，维扬令所化图上有六个光点在西城，剩下一点游移不定，多半是在陶忘机手中。

况且，也不是所有人都赞同自杀出去的，因为血阵之事，无法肯定。

一旦扩散开来，下面那一群中门小派，武林独行客便会立刻炸开，一部分相信的人小半会自杀出去，只是绝对不会是全部，更会引起不信者的疑虑，反而会怀疑这些大派弟子要乘机侵吞秘籍，在有心人煽动之下，魔道三人趁乱挟七杀令突入，暴起突袭，再行远遁，能挡得住他们一击的没几个人，如此来回杀个几次，正道这些个未来门派领袖还能剩下几个，就难说了。

纯阳子目光一闪，赞道：“道兄闻一知三，确是如此，要去瞧瞧么？”

纵然传闻中长生诀极难入门，非有缘者不可修，可人人都忍不住如此想法：

“那就剩下王兄与林兄了，道兄，这意见是你提出，不如我们两个去问下他们？”纯阳子温和笑道。

众人都瞧过去，墨歌依然瞑目不语，纯阳子目光一动，道：“阴阳在我二人手中，水火在王兄林兄那儿，唐大小姐得了一张木叶，余下两张不知所踪。”

墨歌点头，轻轻道：“嗯。”

同样的天空，不同的颜色。

此问一出，几人全都瞧过来，纯阳子道：“王兄与林兄正护着他们在幻境中的少年师尊，道兄要去参合一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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