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形势便是,留下来,可能会被不知名的手段一网打尽,一走了之,可能只是吓唬,反将长生宝典拱手送给魔道,更可能一堆武林好汉被尽数灭杀,各大门派数百年声誉一朝成为画饼,各位首席从此便被钉在耻辱柱上,示众。
言只到此,接下来便是看这几位是否同意了。
纯阳子瞧了瞧苏春水与曲水闻,见她二人无甚颜色,便颔首道:“正是,被带有七杀令的人杀了,便是真的死了。”
而要这众位精英扔下一群江湖好汉不管,自杀出去,也有难处,一是如此抛下这许多同道给魔道杀戮,不说出去后被师长重罚,自己也过不了这关,二是……
纯阳子说到参合,多半王归与林秋池为护持师长修炼武功,与众人对峙了。
苏春水与曲水闻自然不会有异色,站在陈远两侧,恍如风过耳。
陈远事实上是想问宋家船队,这便是令牌上所示的唯一一种,幻境不散,活着出去的方法,王林二位多半能各从师长往事中推出此事。
如果想要趁机埋伏,反杀魔头,却不大现实,已在明,我在暗,即便有人舍身作饵,谁又知道他们一定会上钩,又会选谁作为目标?
陈远默然不语,早在与墨韵分别后,他就取出过维扬令一瞧究竟,虽然过了五日,令牌幻出了一幅幻境全图,更显示了七个光点,多半是七页长生散叶所在,关于这围城的血阵,却是半点痕迹也无,二少女早知。
“自然,却不知他们在哪儿?”陈远瞧了一眼苏春水与曲水闻,问道。
抛开无关念头,陈远道:“大体便如纯阳道兄所言,只是胜者不妨选前七,可以向持有散叶的各位挑战,不知成不成?”
陈远望着血色天幕,摇头道:“据道兄所说,七杀令只有三枚,他们才四名黑衣人,十余个喇嘛,即使加上陶忘机与傅君婥,再算上宇文化及,也不是这许多人的对手,而他们屠了一城老幼,布下血阵,大费干戈,想必是有甚么办法可以将我们一网打尽。”
“阿弥陀佛!”定慧喧声佛号,合什道:“施主所主甚是,只是不知是何方法,不然小僧拼去性命,也要阻下此等滔天恶事。”
陈远摸了摸耳朵,维扬令虽然有显示这两位身上有长生散叶,却不知是哪两页,不想竟是阴阳……
道门一脉有武当纯阳子、墨歌、移宫辞树、神水宫曲水闻,算上陈远,也是五人,只是除了曲水闻,其他人只是猜测陈远是道家弟子,未能肯定,昆仑飞龙子、楼观道绿翘都被突袭,一死一出。
定慧和尚正要说些甚么,陈远摇手道:“这样对道兄师兄妹有点不公,我想知道有几张散叶在我们这方手中?”
陈远目光一凝,道:“能在幻境中杀人?”
还有,长生诀。
江边水重,却没有雾气,血色的天空就在头上,无人望上一眼,一群心中发热的好汉们只看到了两个毛头小子,看到了绝世神功,看到了名利美人,荣华富贵,号令风云天下……
“阴阳二页在我和敝师妹手中。”纯阳子瞧了一眼自家师妹,很干脆地说道。
他既像是在自语,又像是在对谁说话。
现世诸大宗师中,少帅寇仲与徐子陵修炼的正是长生诀最后两页,世人熟知,正因此事,才引得一群少年英杰汇聚维扬。
“不急。”陈远沉吟片刻,道:“如今魔道是以这数百江湖好汉为质,不能为助,反成拖累,将我们变相困在这里,”他顿了顿,道:“只要将他们送出去,无论是攻是守,都可以放开手脚了。”
“不是。”说话的却是一直沉默的墨歌。
他身边一个少女道士,衣间两条慧剑轻舞飞扬,小小身影却沉如太山,动静之间,墨歌睁开那比天上星更亮的眸子,摇头。
几人都是聪明人,闻弦歌而知雅意,纯阳子含笑道:“道兄之意,是办一场擂台,以生死论胜负,最终胜者可得长生诀?”
手捏九字真言,正如林间秋池,碧波倒映明月,随心荡漾,似动又未动。
除了王林二人要护着他们的少年师尊外,十一人全在这了。
“王归与林秋池两位呢?”陈远忽然问道。
此话一出,几人目光登时微妙起来。
“大和尚果然慈悲心肠。”纯阳子跺跺脚下青瓦,笑道:“只是没有方向,再坚定也是无用。师妹,能感到甚么异常么?”
“他们在江边。”纯阳子笑的有些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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