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看来是真的了,只是入天阶幻境,真身竟会来到白玉京……也不知秋心几时才能出来,她出来后武功定然大进,我可不能落后了……”
云秋心惊而不乱,一催真气,体内竟是空荡荡的,不着一丝力,她深吸口气,冥目内视,经脉……全是堵塞的!
陈远不理他,举步就走,耳中传来葛蓝苗嘻嘻笑声:“等我想到要做甚么,会去找你的。”
身后树下转出一个人来,正是葛蓝苗,撑了一柄纸伞,悠然道:“如何?你瞧出她是女人了没?”
陈远知她如此问法必有深意,思考间轻功不停,二人已奔出千余丈,还是雾气笼罩。
上前一瞧,底下一条银线穿谷河,听不见一点湍流声,对面百丈外也是一处绝崖,隐隐有个红衣人,身形绰约,直欲乘风归去。
只因他们发现自己已不在房中。
她再睁开眼时,心中一惊,眼前已成了陌生的床榻,糊着绿纱纸的窗户外更透进暖暖的阳光,抬起手一瞧,一只小小的手儿也只有五六岁小女童那般大,纤弱而无力,衣物虽然秀丽,却是从未见过的式样。
云秋心遍思不得,侧耳倾听,门帘堂外悄无人声,便翻开后面书架上一部书,却是一本《隋唐史》,心中一动:“洛洛曾说这幻境中历史颇有意思,我却不妨一看。”
他长出一口气,上前细瞧,她冥然静坐,膝前横了沉水剑,呼吸细不可闻,悠长高远,心跳极缓,与平日现世入白玉京的情形有几分相似,只是更深。
陈远沉默片刻,道:“我曾入过一次幻境,其中时间也与现世不同,不也是纵横时光么?”
陈远点点头,拔剑刺出,却只刺入半尺深,再不得寸进,摇摇头,道:“不成。”便还剑归鞘。
海棠盈盈拜谢,起身时二人已不见了。
眼前雾气极浓,以陈远苏寒目力,三丈外竟不得见物,视线可及处,尽皆空空荡荡,陈远道:“这是白玉京?”
苏寒目光闪过,二人借力施展轻功攀上气墙,发现却是呈一个倒扣的碗状,没奈何一起沿着这无形的气墙疾速转了一圈,只在对面发现一个一人高三尺宽的缺口,二人只以为是寻到了幻境入口,欣喜走进,赫然又回到了枕霞阁舫房间中。
海棠此时才反应过来,正要呼喊出声,哪料自己双手更快一点,紧紧捂住嘴,瞧瞧地上尸体,再瞧瞧二人,漂亮的大眼睛里惊惧神色消去,伤心的泪水涌上来。
二人动步间,带起雾气翻腾,沾衣又下,苏寒瞧向陈远,见他不似在意到方才自己变换的声音,松口气道:“多半是了,你这究竟是甚么神兵,竟能吸收太虚令?”
“你所托……”
“你这剑……”
右侧首上一名妇人站起,慈详笑着拉过那小姑娘,向三人一一介绍道:“这便是林姑娘,这是你迎春姐姐,这是你探春……”
“这剑是我偶然在东海一座岛屿上得的,不想有这样效用……太虚令是甚么令牌,难得见你失色?”陈远摇头道。
蓦然二人同时止步,苏寒伸手一摸,前方虽是空空,却似有一堵无形的障壁,与战录碑台的封锁一模一样,有一股柔和的潜力涌来,委婉而坚定地拒绝着。
云秋心嗯了一声,三人合作一处,身后跟了一行老婆子小丫鬟,穿过一座园,两间院子,三道抄手游廊,便到了一处正堂前,额上题着“荣庆堂”三个大字,挂着厚厚帘。
“好运气……”苏寒沉吟道:“白玉京分天地人三阶,人阶只一座擂台,兵刃相向争杀,地阶已有地势天象变化,你可知天阶有甚么奇异之处?”
陈远异道:“如此神奇?”
蓦然一阵白光从不知名处涌出,光中带着“雾——雾——太虚——太虚——”之声,瞬间淹没了她,光华过后,人已消失在廊下。
苏寒一惊,左手回环去抓,却抓了个空,正奇异间,陈远雾剑上发出微微白光,尚未散满房间,便潮水般涌回剑上,熄去了。
一口气徐徐吐出,云秋心回想起那白光中的“雾太虚”之声,暗忖道:“雾剑是白玉京所出,太虚之意似是幻境,必有关系……只是这幻世光影与洛洛所经历那一次却是不同,道书中曾有夺舍之说,莫非便是这般?如此诡异,怎生出去?”
陈远摇摇头,对海棠说道:“姑娘你所托非人,日后还望多多小心。”
陈远出剑时,海棠手中那块太虚令便剧烈震动,待到剑光飞起,更是直接化作一道白光,一念间便投入剑中,消失不见。
说话间二人又奔出三千余丈,仍是雾气森森,陈远道:“我们走的是直线,难道天阶幻境便一直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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