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摸了摸耳朵，苦笑道：“小师姐你不要玩了，快传剑法罢！”

次日陈远将沉水剑藏在屋中，去库房回明管事师兄，重领了一柄青钢剑，一连两日，上午陪李进练剑，下午自修，夜间读书练气，入白玉京练剑，到第三夜战毕回到战录碑台时，终于出现了变化。

回院与李进打过招呼，他一头扎进屋里，梳洗罢，将参同契注疏卷六读完，运气行功毕，直入白玉京。

颜歌轻咤道：“还不自称弟子！”

此人一身淡淡青衣，长裙委地，秀发如瀑，在美好的背影上倾泻而下，予人遗世而独立之感，正是小师姐颜歌。

他毫不犹豫，俯身道：“我愿学莲清静剑！”

颜歌踱步良久，沉吟道：“你若是愿学朝阳一气剑，我倒可以先传你紫霞神功，”转首看着陈远似笑非笑道，“小远你要不要反悔，学朝阳剑？”

“……我本已决定不再私传人剑法，只是多年以来，观你性子虽冷，却是天性纯良，实是一个好孩子。”

颜歌转过身，凝视着湖面积雪道：“演练一下。”

这样的连胜，竟还是没有幻世令牌出现，他不禁好奇，将疑问按下心底，逐场细细反省今夜战斗，发觉颇有疏漏，回到住处，一一记下，便自睡去。

陈远应道：“嗯，我记得了。”

陈远凌空拔剑直刺，轻啸一声：“小师姐，看剑！”

颜歌淡淡道：“小远你似乎进了白玉京，战绩如何？”

陈远双手接过，捧在手中，躬身谢道：“谢小师姐赐剑！

陈远再躬：“弟子愿学莲清静剑！”

颜歌嘟起了嘴，一双剪水双仁里似含着不散的浓雾，陈远心中发疼，却道：“不成不成！这下我怎么练剑？小师姐你贵为先天高手，对我小小一个小周天怎可能有意外，定是你故意使坏！”

陈远目瞪口呆，吃吃的问：“小师姐，这是什么功夫？”随既反应过来，惨叫一声：“我的剑！”

颜歌仰首望天，心中再三推敲，缓缓道：“莲剑共有十五式，分别是清风徐来、水波不兴、小荷尖角、亭亭净植、中通外直、不蔓不枝、含苞待放、开见我、淤泥不染、清涟不妖、莲子如水、沾裳浅笑、落不知、残荷雨声、零落成泥，每式变化少则十几种，多则几十种，十分繁复。嗯……这样罢，现下我先传你第一式口诀变化，你八脉未通，涉及到的变化你用不出来，不妨暂且记下。其余变化三天后我来验收，如是不合我的意，”她歪着头，白玉似的的手握成个秀气的小拳头，举到嘴边晃了晃，吹口气，不怀好意地盯着陈远道：“哼哼！”

只听风声飒然，四顾看时，颜歌已不见了。

演练完毕，陈远道：“云宵所练天阶武功，我只能描述效果，无法重现。”

陈远应声称是，缓步入湖冰，呛的一声拔出沉水剑，只见此剑长约三尺，如一泓秋水，映的人毛发皆青，虽是寒冬，却激的陈远眼角不住跳动，显是一柄吹毛断发的利器。

多年前二人在这湖边初遇时，陈远还只是个九岁大的幼童，正在练习偷学来的希夷剑，被颜歌瞧见，忍不住他指点一二，却惊于这小孩天赋之高，便命他常来湖边，多加教导。

陈远退后两步，上下打量着颜歌，只见她腰间佩了两柄剑，一青一白，心中一动，长长一揖道：“多谢小师姐。”

陈远心头微震，已知颜歌要说什么，果听她笑道：“往日拘于门规，不得轻传，却终让我磨通了太师叔，嘻嘻！除了孤独九剑我不会外，我华山诸般剑法，玉女十九剑，朝阳一气剑，莲清静剑，云台天光剑，落雁飞仙剑，清风十三式等等，你想先学哪一路？”

陈远笑笑，不说话，只是一双眼睛发亮。

陈远又将变化一一演练，记的精熟，摸黑奔到不语堂时，差点没能吃上饭。

美人恩重，岂可辜负？

对他目中深意，颜歌恍若不知，轻轻道：“早年我私自传人剑法，酿成一大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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