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一模一样,只是人比昨晚多了些,他看了几场,不再浪费时间,上台邀战,以清风徐来连胜五场,内力不继,下台调息完毕,又复上台。众人内力有深有浅,却没有通了任督二脉的高手,唯有几个四五脉的人物令陈远觉得有些麻烦,却一个比上云宵的也无,久战之下,也逐一败下阵来。
一人分饰两角,他将昨夜与云宵之战一式式演示了出来。
陈远心中一动,仍然静听。
陈远先是听的心潮澎湃,后看颜歌孩子气的举动,几乎不曾笑破肚皮,含笑道:“如不合意,请斩我头!”
陈远道:“是,昨夜刚入,二胜一平,便退了出来。”
陈远正色道:“是。”
陈远苦笑道:“是,还请小师姐指点。”
陈远穷尽目力,见长剑越飞越高,到了极高处,一点青光闪了闪,消失不见。
战录碑无甚变化,微微发着白光,前面摆着贪狼令,陈远拔剑一看,并不是沉水剑,而是与昨夜一样的青钢剑,心中一动,仍是随意乱砍,诸坏不坏,却不再砍自己了,收起令牌,一点人字,径入擂台。
颜歌并不转身,长袖轻轻后拂,陈远只觉一股大力涌来,震的自己翻身后退,当下凝气唰唰连斩四剑,小师姐轻咦一声,曼声吟道:“西岳观云兮,素颜问天机。远行人欲歌,何陈青山意?”衣袖再拂,不带一丝烟火气,裹住长剑,轻轻一送,陈远拿捏不住,脱手而出,只见长剑火箭似的冲天而起,其声呜呜。
众人瞧出这小子显是在练剑,虽不发一言,却更可恶,均气愤不已,只恨无法群殴。后来陈远在台上提剑四顾,众人怒目而视,却无人上来,陈远横眉冷对,也不挑衅,径自回战录碑台一瞧,已变成了:十七战,十六胜,一平,连胜十六。
颜歌笑容消失,解下青剑,轻轻抚摸着,她凝视着剑鞘,神情变幻,似是想起了极远的往事,叹道:“真真这次回来,替我寻来了青虹剑。这柄沉水剑,我佩了许久,现在忽然不想用了,就给你罢!”
当下颜歌一一指出陈远应对不当之处,细细分说,又和他反复演练。昨夜陈远虽自己反思良久,只是哪及得上先天高手高屋建瓴,挥斥方遒,详加解说?随着颜歌娓娓道来,只听的他大汗淋漓,湿透重衣,所犯错误好几处,昨夜云宵只需抓住一点,自己早就一命呜呼了。
颜歌轻轻点头,道:“这灵鹫宫的小姑娘凌波微步练的不错了,只是折梅手显是修炼未久,出手时内力精纯度提升不多,不然你早就败了。”
颜歌跺脚道:“没劲没劲!一下就被你看出来了。”
颜歌忽地敛容,拍了陈远肩头,肃然道:“小远,你记住,以后千万不要随便拿性命作赌注。”
陈远对颜歌是七分敬重,三分仰慕,连李进也不曾告诉,只是平日练剑中常拿颜歌的话教育他。
当下颜歌细细传了清风徐来的口诀,果然与人阶剑法不同,变化十分繁多,亏得陈远天资聪颖,牢牢记住,又将变化一一演示,他深记在心,不时发问。待传完时,将近酉正,天色已黑,满地雪色映的颜歌脸如白玉,愈显淡远,陈远默记中,她叮嘱道:“清风徐来、水波不兴两式,虽只是起手式,剑意却须贯通全路,绵绵若存,不可断绝。”
陈远笑道:“不然,我自幼孤苦,若非掌门收录,现下仍不知飘零何方。虽不明师尊为何这样做,却是没有怨言的。”
他凝视着颜歌如玉脸庞,心里默然道:“若非如此,我怎能和你相处这许多时光?”
陈远给她瞧的心中发毛,坚定摇头道:“不要!”
陈远默然,只见颜歌霍地转身,凝视着他道:“我生平所见诸人中,小远你习剑天赋实可排入前三。可叹爹爹迂腐不堪,定下这许多苛刻门规,风祖师又不管琐事,致使你现在未能学到上乘武功,我瞧在眼里,实是为你可惜。”
颜歌转过身来,玉颊飞红,伸了伸舌头,说道:“小远,这是真真教我的流云飞袖。我练了好几天,本来很有把握让剑乖乖落下来,好吓你一跳的。谁知几天不见,你内力进步虽在意料中,剑术却吓了我一跳,哼!你也有错!”
讲解许久,陈远大有所得,却听颜歌叹道:“那小姑娘显在灵鹫中倍受宠爱,今日定也有师长详加解说,下次你若再遇见她,必败无疑。”
颜歌咬着嘴唇,眼珠滴溜溜转了转,忽地拍手道:“这样罢,我弄丢你一把剑,再赔你一把好不好?”
她叹了口气,没好气道:“逆徒,起来罢!”
言毕轻轻一抛,就像抛却了一段往事。
颜歌哼道:“算你识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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