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都是繁华的大都市，人多，经济也发达，到处都是厉害的人。”方十项撑着伞，平视着前方：“对你来说，绿叶……不，北海郡，你应该都会觉得并没有什么可取之处吧。”

路灯照在白伊宁和方十项的脸上，照得他们的影子细密狭长。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像你这样连觉醒也完不成的小朋友，一定会在神都黯然退场吧。”白伊宁挥了挥手。

方十项这个时候反而饶有兴致：“那你呢，白伊宁，你为什么一个人会离开神都，混不下去了吗，你家里人呢。”

白伊宁感觉到前方的雨幕有什么在遮挡着她，让她走路有些迟缓了下来，方十项不知为何，也放慢了脚步。

方十项咳了咳，也不还嘴，递给白伊宁一把伞：“走吧，现在应该叫不到车吧，我陪你回去好了。”

“是吧，我不知道郡外是怎么样的，但是我知道竞争有多么地残酷，所以，能够在这小城中生活着，这样偏安一隅，或者通过国考，过完富足的一生不是很好吗？”方十项脸上的笑容很纯粹，白伊宁眼睛划过一丝憧憬。

方十项叹了口气。结果还是没有问出来：“没有关系，我们绿叶还是很不错的，养老也可以在这里啊。”

可是这个时候，白伊宁并没有接过话茬，一直背对着方十项：“这个世界，是弱肉强食的世界啊。”

白伊宁低着头，小心地躲避地上的小小的水坑：“我八岁的时候就离开了神都，去了月郡，但是你知道的，所有的大城市都是一个样的。”

“没有啦，没有啦。”白伊宁摆摆手，带着腼腆的笑容：“是在神都乡下啦，比这里可差多了。”

“这个问题……不要问了吧，我都快忘记了。”白伊宁慢慢地走在前面，这个时候方十项已经看不到白伊宁的表情。

这个倒是让方十项的父亲非常地惊讶：“炎黄首都啊，怎么想到来这里读书啊。”

天上并没有月亮，也没有蝉声，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声，偶尔传来不知名的野猫叫，两个人撑着伞，在无人的街道中行走。

“白同学啊，你家是哪里的啊。”老爸非常严肃地问着。

树影摇晃，天气阴霾，幸好没有雷鸣闪电，只是多出一股不同寻常的忧郁，四四方方的街道被雨水冲刷地很干净，街道旁为数不多的人家开着灯，有些昏黄。

方十项点点头：“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着你，有着多少人无法企及的天赋和良好的家境，我真想不通为什么要来我们这里。”

白伊宁高冷地俯视了一下方十项：“伯母和伯父这么好的人怎么会生出你来，真是不幸，不知道人家是弱女子吗。”

白伊宁微笑着点点头，穿上鞋子，走出了大门，方十项就回头瞄了一眼，老妈的眼神全是问题很严重，回来再收拾你这个意思，吓得方十项赶快逃出了门。

方十项好像记起了什么来，随着雨声，问道：“我想起来了，你不是什么近月学宫的吗，好像挺厉害的啊。”

白伊宁大概没有料到方十项的会问这个问题，显然这种场合并不能用回答方十项父亲那个答案就这么搪塞过去，突然间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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