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海接过印石，看了一眼，笑道：“周大哥有所不知，这是小篆所书，这四个字么，叫做泗水县宝，应该就是泗水县的官印，错不了。”又拿起旁边放的黄色绢帛，笑道：“这便是任命圣旨了。”

周业笑道：“以后就要叫牧海兄弟秦建宗了。秦建宗，秦建宗，唉，总觉得别扭。”

牧海不解的看了程述一眼，附和道：“是啊，怎么了？”

周业三人齐齐点头。

“原来是柳姐，幸会，幸会。”牧海随意拱手敷衍一句，不时左顾右看。

“——公子，公子。”

**离开后，程述低声道：“牧海兄弟真是了得，只听我稍作讲述，就能一举一动浑然天成，如同风月老手一般。真是令人佩服！”

“女子嘛，若是枯瘦如柴那还有什么好玩的？但如果肥胖如猪，腰如水桶，那也是大大的不妙。所以，该丰满的地方要丰满，该纤瘦的地方要纤瘦，这才好。”牧海哈哈大笑。

“是，是。”**点头，跟着赔笑，心中寻思这个少年究竟是真的愚笨无知还是跟自己装傻充愣。

周业见此情形，暗笑道：莫非牧海兄弟没让彩衣满意，哈哈，男人嘛，第一次总没那么厉害。

程述眼见这等情况，暗道毕竟还是雏儿，虽然牧海的言语谈吐都毫无破绽，但本能反应是无论如何都遮掩不住的。

彩衣虽是上届魁，姿色不凡，但今晚却是最尴尬的人。魁争夺是件残酷之事，柳湘儿上位第一件事就是尽力排挤彩衣，众人若想做柳湘儿的入幕之宾，是决然不能再宠幸彩衣的。所以，彩衣听闻今晚有人点名叫她，心中由衷欢喜，甚至还幻想着能不能想办法再把柳湘儿拉下马。

“哎呦，公子说的哪里话。公子有所不知，我们原来的魁是彩衣姑娘，但从前几日柳湘儿露面后，她就算不上魁了。”**道。

万香楼的迎宾小斯何等机灵，听到这番话，早有人进屋通传了**。牧海刚进楼两步，就看到一个四十来岁的华服美妇被几个年轻姑娘簇拥着向自己走来。

程述急忙低声道；“牧海兄弟，不可如此。”

程述、周业对视一眼。程述笑道：“既然牧海兄弟饿了，咱们这就去万香楼吧，多带些银两，今晚打响泗水县令的名头。”

程述略作沉思，开口道：“公子是不是把老爷给你的丹药误服了？”

程述身旁的粉头撒娇不依道：“只有彩衣姑娘美，我们便是丑陋不堪么？”

牧海伸了伸懒腰，道：“各位大哥，肚子都要饿扁了，咱们是不是先去吃点东西。”

“哦，怎么？怕我付不起钱？”牧海皱眉道。

牧海大喜，拱手道：“多谢程大哥！”心中却暗道：你此次西行也是为了有更多把柄制约我吧。不管怎么样，老子这个冒牌县令是必须做了。前途难卜，担心那么多也没用，还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吧。多享受一番，死也做个享乐鬼，顺便拉你们所有人垫背！

周围行人听到这番话，心中无不暗骂：不知是哪里的官儿，年纪轻轻又是个祸害百姓的主儿。

程述笑道：“彩衣姑娘所言极是。”看了牧海一眼，若有所指道：“公子，凡事都有第一次。此事就如治河之道，堵不如疏。”

牧海挥了挥手，示意程述他们坐下，笑道：“今晚的梳笼大会的规则是什么？”

牧海暗道：助兴？哦，他的意思是让老子装作误服春药来遮掩，这倒是个妙招。

牧海抚摸了一下彩衣白嫩的脸颊，笑道：“漂亮，漂亮，我就要她了。”将彩衣一把搂入怀中，把两锭银子让给**，道：“替我的随从兄弟找的姑娘呢？”

那人名叫秦建宗，是关中长安秦家的子弟，考取了功名，家中又出了不少钱，所以能够年纪轻轻就做了泗水县的县令。

程述暗中拽了拽周业，拉着他们一同起身行礼道：“公子。”

周业、李氏兄弟等人本就不是谦谦君子，此时有乐子可享，都是毫不客气，对着怀中女子上下其手，偷香揩油。

“公子，这是彩衣。”**笑道。

“哦。”牧海拍了拍脑袋，道，“我可忘了，一时得意忘形。”

程述哈哈大笑道：“美，都美，来给爷喝一个。”

周业道：“正是，正是——咦，这就是泗水县的官印么？这写的什么东西，鬼画符么？”拿起一方印石，翻开来瞧，底座上歪歪扭扭刻了四个大字。

彩衣闻言，媚眼如丝的瞟了一眼牧海，腻声道：“误服了便误服了，怕什么，公子有彩衣呢……”

“是么？”牧海轻笑道，“湘儿姑娘我是要定了。这样吧，你先让彩衣出来伺候着喝酒，等晚上再让湘儿陪我。”

小半个时辰后，牧海和彩衣携手回来。牧海神清气爽，但彩衣却面色微微有些不悦。

程述笑道：“别扭也无妨，反正周兄人前是要叫少爷的。再说，如果不小心叫漏嘴也没事儿，秦建宗当官之后改了表字叫牧海不久行了？”

“哈哈。”牧海抱拳道，“还不是各位哥哥栽培之功。”

纵是心中清楚这些“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的**并无真情实意，男人们也都乐在其中，不由随着气氛放浪形骸。

“兄弟。”周业重重拍了牧海的肩膀，“做哥哥的还真是羡慕你啊。”

牧海拍手笑道：“程大哥所言极是。名字是父母所赐，不敢乱改。不过，改个表字没什么大不了。以后可以叫我秦牧海，或者干脆叫牧海也可以，旁人最多说个不分尊卑，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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