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他这是要随杜公到栾城,还是留守在此呢?”文丑随意言道。
“下马吧,里中多乡民,万不可惊了马!”一行人行到江明所居之里的里门口,下马道。
“哦,你们是来寻江明的,那就可惜了,据说前些天他战死在贼寇窝中了,唉,多好的一个娃子。”里监门惋惜的言道。
“不会吧,杜公没有要带他走的意思啊!”王冲顺着文丑的话道。
再说文丑与本乡三老姜公等共事的这些天来,知晓其为人,不会在意此等锁事的。另外现今又是战事刚过时节,自是先去寻访为维护乡里利益而做出重大牺牲的乡民家属了!
“哦,哦那进去吧,在进了里中,第二个胡同左拐最后那户就是他家了。”里监门以手指着里内言道。
“人家是郡吏,自然不是我们能比得,他可能还有事要安排,若不然相国也不会让他跟杜公一起前来。”文丑思虑道。
“十万钱!文君这个我传话,颜君他们能信么?”少年转着双目疑问道。
“别在这等着了,进屋说吧!”文丑久立院外,也是有些倦了,随即道。
“嗯,你去文氏亭一趟,唤颜良他们前来!另让他们从陈叔那支取十万钱带来!”文丑瞧得这机灵小伙道。
“哦,你说的那个郡吏啊,紧挨着杜公屋子那间就是。”王冲又嘟囔道:“现在怕是还未睡醒吧!”
“早就欲拜访他们了。”
“嗯,他们的姓名、籍贯、家庭状况等记录在这其中吗?”文丑指着那四卷竹简道。
“当然记得,其二人,真汉子!”颜良当即朗声道。其他诸人也是纷纷附和。
“文君,你说这其他郡县的购赏何时能到啊?”王冲终是没有从文丑言说的十万钱里走出来,眨着他那小眼,兴奋问道。
文丑、颜良等按着里监门指点的道路,一路走到一有些简陋的庭院前,只见有土埤屋三间,外面是篱笆墙,院内种有各色菜疏。虽说简单,但很干净清爽。看得出江母是个质朴勤俭之人。
乡佐王冲去屋内不久,就捧出五卷竹简来言道:“阵亡、重伤者多是因乡民被围的那一役!是故多为北四亭乡民及最开始接受的那部分流民。共是一百五十八阵亡,六十一人重伤丧失劳动力。”
是故文丑选择先去寻访安抚伤亡乡民的家属,以示恩宠。
“听说是还要统计每人详细的功劳,上表郡里……具体我也不知。”王冲言道。
“是啊,他们这是要去哪里?”
“这少年是哪亭人?挺精明勤快的。”文丑望着已然小跑起来的乡卒没有回答王冲所言,反而问道。
“如此,你去寻一乡卒来,我有事交待。”文丑拿过一卷竹简,翻看一二,皱眉沉吟片刻道。
“他们不都是‘十八骑’里的人么?”
“理应如此!”
文丑他们骑马先赶向距离较近的东林亭江明家中。
东林亭是沙河乡北四亭中的一亭,北四亭是指文氏亭、东林亭、阳里亭、西林亭,而另一个阵亡的二十骑士小五就是阳里亭人士,其家较之江明家稍好,除了年老的双亲外,还有一哥哥撑着家里的大梁!另外其还有一个遗腹子。却是比江明幸甚。
里监门,那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十八匹健马,膘肥体壮,一看就知道是难得一见的良种战马!
“罢了、罢了,若是杜公醒来要去栾城县赴任,若是我等还未赶归来,就替我告个罪,不能亲自欢送杜公,若是那郡吏真有要紧事,可差乡卒,去亭里寻我。”文丑柔了柔太阳穴道。心想:“这一乡之主宰还真不是那么好当的,诸事繁琐。”
忙开门迎了出来道:“不知贵人因何行至我里?”
“不妨事,颜君必不会为难于你。”文丑笑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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