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体恤儿媳不易,让她先回式乾殿。
女史撩开帘幔进来,对李星仪道:“西阁刚收拾妥当,二小姐可以去看看还有什么缺漏的需要的,可以拿了纸笔记下,奴帮您添置。”
李星仪看了看皇后,见她对自己温声道:“去吧,孩子。”
李星仪懂,皇后这是有话要同女史商议,而她在场只会不方便。只是,她总觉得皇后在看自己的时候的眼神有些奇怪。
有打量,有惊疑,更带了些她看不懂的挂怀。
她心底虽担忧自己会泄了身份,可这边李老夫人和太子妃都没说什么,皇后从未见过李二小姐,还能瞧出端倪不成?
想到这里,她的心也放下大半。
李星仪行了一礼后便退出了显阳殿,随着宫人一道进了西阁。
李星仪前脚刚走,女史便屏退了宫人,同皇后说起李老夫人的不是来。
“下作的老娼妇,就知道往宫里头塞姊妹花。”女史咬牙道,“一把年纪了还如此不要脸,净会
攀着男人往上爬!”
“李家的人都是这样,重女不重男,净干些卖姑娘的行当。”皇后顾及着肚子里头的孩子,小心翼翼地侧躺在榻上,半眯着眼睛道,“玉镜同无垢经历过不少,大婚后便同李家断了来往。只是这老婆子忒不要脸,此番竟然直接摸到了东宫,给玉镜打了个措手不及。说来也是巧,碰上玉镜要进宫,她们也阴差阳错地跟着来了…”
女史拿了小木槌替她捶腿,不解地问:“既这么不待见那老妖妇,您为何还留下太子妃的妹妹?”
皇后眯着的眼睛渐渐睁开,想起那姑娘的模样,尤其是立在一旁时低眉顺眼的模样和不经意间流露的惶然神情,眉宇间的“川”字也越拧越深。
“我只厌恶那老毒妇,却并不讨厌李星仪。虽说她是个什么心性还难以定论,可我总觉得她身上秘密太多。”皇后眯着眼,似乎想起了很久前的一段往事,“对这种秘密多的人,放任自流可不是个好法子,要将她放在眼皮底下时时看到才是。”
女史一怔,稍后躬了躬身子道:“只要您想知道,天底下就没有什么秘密。大不了将人拢在一处摆上刑具,不怕她不招的。若将她放在显阳殿,万一对您不利可如何是好?”
“不会。”皇后的语气中带着斩钉截铁,“她不会。”
这下轮到女史奇怪了,想是为皇后安危担忧,一时间口气也着
急了些:“您觉得她秘密多,谁知道她揣着什么样的心思进的宫?”
皇后叹息:“她实在是很像一个人。”
此时,显阳殿内迈进一只皂金笏头履。宫人见状纷纷伏地而拜,女史也退去了一边。
皇后正要起身相迎,却被他伸臂挽住了手。
“像谁?”
“像一个…死去很久的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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