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上下打量了他几眼，“你确定？”

王兵头把气喘吁吁的柳齐风扶稳，“怎么样？还行吗？”

老李睁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人，“你……**的果然是金狗，跟我们汉人长得都不一样。我……我问候你娘！”他大吼一声猛地抽出双手狠狠地撞进那人怀中。

那书生脸色发白，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回军爷，登过记了，学生是宣和二年举子柳齐风。”

“最后一关？给咱透透底，考的是什么啊？”后面几个人偏过头来问道。

那老李状若疯癲，手中死死地握着一把沾满鲜血的杀猪刀，哈哈大笑着：“我成功了！我杀人了！我杀了一个金狗！”他面目狰狞地转向倒在地上的那个金人，一脚踏了上去，举起手中的杀猪刀没命地刺了下去，口中还在大骂不止：“金狗，敢来侵略我们汉人江山，帮我问候你娘，问候你姐，问候你奶奶，问候你们家所有女人……”

那士兵回头道：“王头儿，他知道他娘是谁。”

士兵们停下脚步，“什么事？”

被制住的那几个人一阵骚动，其中一名士兵眼睛一瞪：“干什么？想跟他去吗？随你！”说完长刀一拉，一颗硕大头颅伴着一股血箭凌空飞起，无头的尸体被他一脚踢飞，面无表情地看着其他人。

很快一个战战兢兢的金人被推了出来。

那说话之人正是那个老李，他脸色发白，双手背在身后，身体有些微微发抖，“几位军爷，给我留一个可好？”

那人愣怔之间张开双手做推挡状，不过他的手臂就那么停在了半空中，喉咙中发出咯咯之声，一股紫黑色的血液从他口中喷出，身子晃了晃向后栽倒。

众人都默然了。

忽然有一个人低声问道：“兄弟，真的有金……金人被捆着杀吗？”

那金人见他如此害怕，顿时来了胆气，瞪大了眼睛哈哈笑了起来，“胆小如鼠的汉人，来吧，爷爷我就在这里，你怎么不过来啊？哈哈……”

“是什么？”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被勾了起来。

老李把腰杆挺直，咬着牙说道；“确定！”

王兵头打量了他几眼：“登过记了吗？”

众人都笑了起来。

“哎，老李，你昨天不是来过了吗？”靠近前面的两个人互相攀谈起来。

柳齐风把牙齿咬得咯咯做响，恨声道，“该死的金狗，我杀了你！”他大吼着举起杀猪刀冲了过去。

“是，是！金狗也是人，没什么可怕的，我们汉人女子都可以轻易取下他们的狗头，何况我们这些须眉男儿呢？”众人的议论立即转到了令他们血脉贲张的话题上来。

前面那人又问道：“老李，昨天你不敢杀人，今天怎么就敢了？”

柳齐风忽然大叫起来，捡起地上的杀猪刀猛冲过来，那金人向旁边一闪，在柳齐风后背一推，他顿时失去平衡，向前扑倒，那王兵头手疾眼快，上前一步扶住他，“柳举人，杀人不是这样的。”

又有一人小声说道：“真要杀人啊？我看见杀鸡都怕得要死呢。”

那人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来到老李面前，瞪大一双牛眼问道：“你找我？”

“老李，你不是胆子大了，是怕睡大街吧？”有人高声问道，众人哄然大笑，那老李摸了摸脖子，也跟着嘿嘿笑了起来。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老李笑罢，严肃地说道：“这位兄弟，如果真是如此，我劝你还是早点回去吧，别在这里挨冻了。”

柳齐风紧紧地咬着牙关，脸上血色全无，手中杀猪刀一松，当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军爷！”队列中走出一人，正是那个书生，他犹豫再三，弯下腰捡起地上的那把杀猪刀，紧紧地握住，“军爷，给我留一个！”

“八成是金人的奸细。”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过了一会儿，一个书生模样的人问道：“我只是想在大帅手底下做一个执笔文官，这也要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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