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长得非常秀气,带上假发几乎就像是小女孩。所以每次都是大头被撵的抱头鼠窜,唯独我被大姑娘小媳妇们抱在怀里调笑嬉闹。为此大头气的差点吐血,回家嚷嚷着要回他妈的肚子里再重生一次。结果他妈直接用棍子给他上了一堂生动的生理课。
“哇哈哈,白牡丹你也不瞧瞧自己现在的肚皮,还以为是小媳妇时候的白滑水嫩呢!你现在就是倒贴小爷,小爷都不稀罕看呢!小爷今天是特意来替你瞧瞧新媳妇,顺便给俺大卫兄弟张张眼,免得大兄弟娶到如你这样的母老虎,耽误了一生的性福。你不感激我到罢了,还拿着菜刀想砍小爷,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就在我感慨岁月蹉跎人生苦短之际,浴池的门被人猛的撞开,一个人影狼狈不堪的从里面窜出来,后面是一大群老娘们举着笤帚、拖把、椅子,领头的一位大妈甚至还举着一把菜刀!群情激奋的从里面杀了出来。
我吓了一跳,赶紧做手势让他小点声,别喊,我是偷跑回来的!
离开组织部,抬头一瞧时间还早,闲着没事干脆漫无目的的压起马路。依稀的童年记忆,于眼前的景物互相重叠,心中充满游子回归故乡的激动。
可我和大头是天生臭味相投的损友,按照我老爸的话来说,两个小子就是上辈子一起吃屎投胎转世的狗。大头被揍得脑袋大了三圈,依然惦记着我,每天都偷偷的过来瞧我好了没。当时看见我出气多进气少真跟死人一样,他没少哭鼻子。
不得已,又聊我离开后的事。这个时候大头才告诉我,那天我从山上下来昏迷不醒,不禁吓坏了我的家人,连大头的父母都吓坏了。把他吊起来,着实狠狠揍一顿,禁止他再出门胡闹作祸。
我捂着肩头直苦笑,看来时光未必什么都能改变,起码大头还是那么直爽的二。
大头伸手一指外面的街道,满脸悲愤:“你瞧瞧,你瞧瞧!外面大街上别说年轻的姑娘了,就连小学生都没几个,全都去外地上学工作了。苦呀,我也不想去瞧那帮老娘们,这不是抱着一丝丝的希望,寻思着能碰到个年轻点的嘛。”
我叹口气,喝口酒,的确是挺苦的,难为大头这个天赋异禀的色鬼啦。
我张大着嘴巴,瞠目结舌看着这位威武彪悍的大妈,不敢相信这位就是当年这片最水灵漂亮的小媳妇白牡丹。时间真的是一把杀猪刀啊!
想起刚才被大妈们追杀的场面,我不禁嘲笑道:“人家都说,越大才越有出息。唯独你小子,白长了这么大的脑袋,越活越回旋。现在**到这种地步,连大妈奶级别都不放过,也太不给我们俩混世小犊子长脸了。”
大头一边跑一边看着我只乐,嘴里不停叨念着你大爷的,你大爷的。恨得我都想大义灭亲,干脆就投降大妈一起将他阉掉。
大头都从我身边跑过去了,闻言又转身小跑着回来,上下打量着我,足足有十几秒才猛地指着我的鼻子,惊喜的大喊,郝炎,你大爷的!
哪知道大头面色瞬间大变,满脸阴沉鬼气,眼睛直勾勾盯着我,看得我心中发毛,他才阴测测一笑说:“我现在……做……鬼呢!”
一切手续都办完,获知可以休息三天,再去市公安局报道,然后就正式脱下军装换上警服。
七转八绕的,很快就将大妈们甩掉了,一待停下脚步大头上来就照着我的肩头打一拳,嚷嚷着郝炎你个扯犊子的玩应,怎么知道死回来了。
逃跑的这位,别看衣衫撕烂狼狈不堪,但将近一米九的大个头,小馒头似的腹肌匀称有力,长胳膊长腿跑起来飞快。只可惜脖子以上顶着一颗硕大的脑袋,比常人要大上三圈,一双偷偷摸摸斜着看人的小眼睛,笑起来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这么一颗大头色鬼的脑袋,长在这么一副男子汉的躯干上,让人颇为有暴殄天物的味道。
听我提起童年的名号,大头先是猥琐的一笑,随即又变成苦笑,跟我是大吐苦水:“你个死鬼一竿子溜到大城市逍遥自在,哪里知道咱们小地方的苦啊!就从你们全家离开那年,咱们林海的日子就是老光棍过年,一年苦似一年。先是国有企业纷纷倒闭,大街上全是撂地摆摊的下岗职工,十家买卖能有八家倒闭,剩下两家也是赔钱赚吆喝。”
听到这里我非常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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