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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去悄悄地盯着,把他的一举一动都给某盯紧了。”
亲兵出去后,俞守忠搓着手,在屋中急步转了几圈,然后走到桌前,从抽屉里取去那个玉扳指,凑到灯下仔细观看。
看来得加上一把火才行,只有逼得姓俞的不敢再拖下去,才有机会脱身。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真让姓俞的用大刑的话,李昂可不敢保证自己能不能熬得住。到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时候,几个人能熬得住?
“此事和你们赵家又有什么关系?”
他在客栈外等待时,沉稳如山,神色冷漠坚毅。若是普通人,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在客栈外等待时,早就心神不宁地张望,或来回踱着步了。进了客房,说起此事,他口气也是急而不乱。
“赵家大郎?”黄宜露出一抹狐疑之色来,略加思索后,便带着刘二快步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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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队头,某这次来,是想请刘队头帮查一查方家商队遇袭一事。据说方同良带着商队前往吐蕃,在白鸡岭外遇袭,方家只有一人侥幸逃回。”
“喏!”
“校尉!小的......小的绝对没有听错,李昂的原话是‘皇帝的扳指都想私吞,真是不知死活,这次我还就赖着不走了,我倒要看看这出戏你怎么收场。’小的若是听错一个字,愿把脑袋割下来。”
望着如期出现的蒜头鼻,李昂露出了一抹微笑来,点了点头说道:“我估摸着黄副队头也该来了,黄副队头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可惜的是,他那蒜头鼻太惹眼,不经意的轻舒已经让李昂敏锐地捕捉到了他心里的波动了。
今晚还有一个人没有出现,难道是自己看错了?这一把火可全靠他才能烧得起来啊。
小石屋这边,李昂当然也没有真的放心睡大觉。今天这个空城计其实是一个巨大的坑,坑不了别人,最后就坑自己。
“黄副队头屈才了。”
黄宜出门后,小声地向前来禀报的手下问道:“刘二,来者何人?所为何事?”
回军营的一路上,黄宜重新梳理起整件事来。方家商队遭到劫杀之事,眼看是难以大小事化小了,而俞守忠和吴启等人还不知事情已经捅到了犀浦县衙,这对于自己来说,或许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县令马清泉派人到我赵家,把家父拿了去。如今这事,只有请黄队头帮忙,查一查方家商队遇袭之事,以还我赵家一个清白。黄队头,拜托了!”
此人绝非庸碌的升斗小民,这就是黄宜仔细观察后,对李昂的感觉。
赵上益在黄宜面前,并没有一味的低声下气地哀求,自始至终都显得非常冷静,镇定。他说着将一个小匣子递上。
如果是普通士兵,入夜后是不准随意离开军营的,但黄宜自有办法,他很快就来到军营东面的一家客栈。
黄宜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李昂身上,李昂那头蓬松的乱发被他用草绳扎于脑后,像个马尾巴,他那张皮肤黝黑的脸上,在这暗夜里却跳跃着阳光的味道,他的嘴角稍稍弯起,让人有种他总是噙着笑的错觉;严肃起来,又显得很坚毅,不易下折;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李昂的耳朵比平常人灵敏得多,竟然能分辨出五个人和四个人的脚步声的差别。
这回轮到李昂笑而不答。
“刘队头,据我私下了解到,这次方家被劫去的货物,有两成是马清泉的。”
“黄队头,这本来没我赵家什么事,但逃回去的方家人,却一口咬定是我们赵家买通吐蕃人劫杀方家的商队,当即便告到了犀浦县衙去;
“目前只有一个人证,没有物证。”
“你可有证据?”
“皇帝?”俞守忠双眉紧锁,目光如刀一样盯着手下的亲兵,“你确定他说的是皇帝?”
李昂刚想着,就听到门外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
他的下巴还没长胡须,从这一点判断,他的年龄只在十六七岁之间,但他那健壮的身体,以及深邃的眼神,又有三十岁男子的成熟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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