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走到一家挂着“兴化客栈”招牌的客店之外,高声叫道:“喂,店家,店家!”
他狂赌、酗酒。
黎明时分,白露收残月,罗克敌一把大火烧了小市镇。
店房靠水,竹林响应,只听见“喂,店家,店家”的回声,店里却毫无动静。
那时的染姻很漂亮,她总是喜欢靠在树上,修长的手指折下一段嫣红石榴枝,插在发间。那时他就会问她,好看,让它待在树上不是经常可以看到,女人又何在乎自己的外貌呢?
但他的确如此。他取名刀流星,刀是他最爱的斩马刀,至于流星,总是那么可望不可即。
“你哭个娘们!他们向什么地方走了!”夏慕大吼了起来。
整整一座城外小市镇中,到处阴风惨惨,尸臭阵阵。
“染姻,我会为你报仇的!”罗克敌咬牙切齿的说完又从一旁折下沾染鲜血的石榴枝,俯身为染姻插在发间,“染姻,这样的染姻才好看。”
昔日的繁华已然不再。
只见汹汹火光让竹林外地小市镇变成了青绿红,通透的缥碧色映着大火的日光,如同染姻的眼睛,怎么看也看不到深处,除了火光好似没有其他。
终究这一世,虽得一人心,却没能白首不相离!
刀流星看着夏慕,眉头一皱。夏慕虎视眈眈瞧着刀流星:“扒手?不对,杀手?”
此时店内。
夏慕站在小市镇外,瞧着远处那个拿着斩马刀站在竹林下的黑衣男子。
夜色渐深,城外紫竹林内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身后什么人都没有,只是一个穿着黑衣手握长刀的男人。
一个人的生命在他眼中永远没有永恒,有的……
小姑娘居然语重心长的劝说他:“有堪折直须折,惜人去莫有。”
“夏哥,你知道我曾经跟你说过的染姻吗?”
罗克敌不敢相信这一切,忙的四下一瞧,只见到处箱笼散乱,门窗残破,都是倭寇大肆烧杀抢掠的凄惨摸样,而当他目光扫到东北角时,身子险些瘫倒,只见箩筐内那衣衫褴褛的女孩已经死去,他几乎崩溃……只因……只因她居然是染姻。
“你,你看到他们被日倭杀死对不对!你没有救他们对不对!”夏慕年轻的脸庞露出狰狞。
他借着清冷月光看清手中斩马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夏慕与罗克敌冲风冒雨,紧追不舍,雨水拍打他们的飞鱼锦服,晕染开了大片水痕,只见两人寒夜带刀,在竹林穿梭不停,健步如飞。
初春,寒夜雨,不见归雀。
这一次的任务老管家给了他三金锭子,杀的真的只是一个手无寸铁的书生吗?夏言后生夏慕,字光中,兴化人士。一代首辅夏言之后?
天上流星的光芒总是短促的,但有什么星辰可以比他更加灿烂?
一个杀手的光芒与生命,往往就在他手里握着的刀上。
小市镇不大,也就十多户人家的样子,草棚搭建起来的稻壳子屋,类似驿站之类的小店家,供过往行人休憩。
说来真的好笑,一个以刀为生地杀手,居然害怕杀人。
他有一个温馨的家,有一个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的女人。
她死了,夏慕知道她活不成了。
“染姻!”夏慕突兀一声大叫,只见角落一个十多岁女孩全身血污,衣衫不整的躺在箩筐里。
正是手中刀的寒烈!
自此边关小将李克爽一去不复返,有的只是杀手刀流星。
国仇家恨自此便一直横亘在胸臆间。甚至当年他还来不及靠近她,就被迫远离。可是能怎么办?国家兴衰儿女情长又算得了什么。
“情况不对!”罗克敌轻声一喝,利落的提出绣春刀,定眼一瞧,朝着夏慕喊道,“我去瞧瞧。”
“不好,发生大事了,保准是倭奴屠了小镇!”夏慕暼了一眼远处黑衣男子,无暇他顾,忙拔出腰间绣春刀,闯进店去,只见院子内地下倒着数十具尸首,流了一大滩黑血,苍蝇绕着尸首乱飞。
一路上夏慕追得很急,其实阿桑那个姑娘他第一次看见就有些喜欢,他不知道她是不是懂,但是他自己一定懂。
夏慕蛰伏下来,暗中细细观察,等待时机,不到片刻,倭奴果然出现了破绽。只见一个倭奴独自走出。
大桑树影将他们掩盖的半点不漏,罗克敌却突然默默缄口不言起来。
暖色的烛光投射在青石铺就的路面,透着幽静的清冷。
夏慕看着眼前有些陌生的罗克敌,眉头皱起,他知道这小子一定有大事情瞒着自己。
就在倭奴察觉不对时,夏慕一声哨声,埋伏那头的罗迪克便杀出,二人手中绣春刀扬起大片雨水,嘶吼一声,如野狼般杀了上去。
很早很早以前,边疆有一小将,名叫李克爽,他英勇杀戮鞑子,只为捍卫大明国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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