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青想了想，回了一句：“不管发生什么事，请冷静。至少让我明白你的意思。”

半年前，他的上司忽然被查出“经济问题”，只好黯然退职。晚上喝酒的时候，老上司拍着他肩膀，欲言又止。当时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只隔了不到一个月，风暴就会刮到自己头上。和老上司对立的另一派老大发了话：公司从上到下，要来一个全面清洗！他是老上司的学弟、铁杆小弟、肱骨之臣，自然首当其冲。

刚刚在屏幕上敲出一行字，还没来得及发送，对方的话已经如洪水般袭来。这、这是什么节奏？眼看手机一口气卷上去十几屏，徐长青差点以为机器出了问题。

从研发部门被调走，一个月之内，他辗转经历了人事部、总务部、战略研究部几个岗位。最后的战略研究部听起来牛比轰轰，其实别名又叫退职预备室，就是个专门裁人的地方。没有任何工作，电脑不允许接入公司内网，每天的任务就是浏览求职网站，投简历和报告自己的求职经过。人事经理每天一次谈话，话里每个字都在暗示他辞职。

“很抱歉，深夜突然打扰你。只是列车上偶然遇见的人，按理说不该这样不礼貌，但是实在对不起，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下午一点，冷清清的‘atelier守彦’咖啡馆里，徐长青和上杉达哉碰了头。桌上一台笔记本，是之前被雾妖入侵过的那个。

“你运气不错，”徐长青回复，“我可以提供你一个工作，关于底层通讯破解方面的。报酬的话……你不是欠了银行3000多万吗？这次做得好的话，四千万应该没什么问题。你觉得如何？”

“为什么？”徐长青问。

“进来坐，”徐长青向门里一歪头，“有热咖啡。你夫人和小孩呢？”

过了几分钟，传来一条简短回答：“那正是我本行，怎么？”

第二天一早，徐长青还在睡觉，门铃就响了。他躺在床上回忆了几秒钟，确定这个时间段不应该有人上门。

关门的同时，徐长青对茫然的上杉笑了笑：“如果你拿钱就走，绝对是你的损失。”

手机屏幕上，line好友列表中某个头像一闪一闪。徐长青拿起来一看，竟然是铁男的爸爸。当初在火车上坑了他儿子一枚神格碎片，印象很深。他们一家是来虾夷度假。这都过去十几天了，差不多也该回仙台了吧。

啥，这是要全家自杀？

“四千万？四千万？真的有四千万？”像是绝望中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上杉达哉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第25章 走投无路“你好。”

上杉达哉只穿一件短袖，嘴唇都青了。虾夷地处极北，时间上就算是夏天，早上也冻死个人。

“具体的事，见面再聊吧，我在札幌，”徐长青把公寓地址发给上杉，和他约了时间。

“等等，”上杉拿着厚厚的信封，手里发抖，“这、这一百万你就这么给我了？你不怕我拿了钱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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