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希文赶紧指着那一堆自己研究了好久的玩意,道:“喏,那不都在这儿。”
待高桥信最终醒悟过来的时候,张罗辉已经带着大伙走了很远。小日本的水上巡逻队一直盯着水面,和那只漂在水面上的废旧小木箱来来回回交错了好几次,却始终未能引起注意。
他兜了个弯子,到了故黄河的出城口,脱了衣服,连同武器一块藏好了,在河边寻了根芦苇,捣鼓了几下,然后便下了水。
但高桥信的判断却极为正确,尽管没有发现叶途飞等人的踪迹,高桥信还是确定叶途飞等人一定是沿着故黄河向下游撤离的。
就这样,艰难地爬行了十多里,河水渐浅,且河道出现了一个大转弯,张罗辉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因为他知道,这个浅水湾的右侧刚好就是骆驼山。
张罗辉原本想着下了水可不敢游得太快,怕水面上的小木盒移动的速度超过了水流而引起小日本巡逻队的怀疑。然而真下了水之后,张罗辉才发现问题不是游多快或多慢,问题是怎么才能让那仨旱鸭子游起来。
仨旱鸭子连忙点头。
“你到底会不会?”闫希文在身后也表示了怀疑。
离开大伙的张罗辉五步并作三步,快速赶回了城。
张罗辉最前面开路,李忠云随之其后,叶途飞虽然仍旧昏迷,但有了那个潜水面罩后,不担心会被管道中的积水呛着,于是平躺在管道中,前面李忠云拉,后面闫希文推,刚好身下积水给了一定的浮力,减少了许多阻力,这一路倒也顺畅。
没有发现异常的高桥信犯了个错误,他当时想到这几个人没有潜水装置是绝对不可能通过这个暗涌的,于是,改变了搜寻的方向。
张罗辉应了声好,弯身抱起叶途飞,忽然想到了什么,停下了动作,道:“不行,这样肯定过不去。对了,六爷设计的潜水装置呢?”
当李忠云听到了张罗辉的动静的时候,张罗辉同样听到了李忠云这边的动静。
待到卫向东等人发现不见了张罗辉的时候,已经出城好远了,无奈之下,只得放弃了找寻张罗辉的想法。
张罗辉一拍脑袋,道:“就是,差点被你吓得忘了我会潜水了。”
张罗辉指了指暗道的方向,道:“那儿不是留了几个急救包吗?”
张罗辉一愣,看着他们三和地上躺着的叶途飞,道:“对哦,怎么没我的呢?”
浮出水面后,张罗辉抱着昏迷的叶途飞先上了岸,然后看着那仨旱鸭子并排着爬到了岸边,闫希文扯下了潜水面罩,贪婪地呼吸着自然空气,并对张罗辉竖起了大拇指。
沉到了河底办法就来了,因为那仨虽学不会游水,可总得是会爬行的。
张罗辉把李忠云头上戴着的潜水装置中的一根长管子接到了小木箱的圆孔上,然后把管子的另一头让李忠云咬紧了,其他的设备仅仅是为了封堵口鼻,张罗辉三五下弄好了之后,问道:“老四感觉如何?”
张罗辉放下叶途飞,过去捡了一套,在叶途飞脸上比划了一通,边比划边摇头。
好在叶途飞在制作这套装备的时候,把通气管做的足够长,以至于张罗辉能带着这仨旱鸭子沉到河底。
只是环境空间过于狭窄黑暗,高桥信并没有发现水面上的涟漪,否则的话,他可以立即调动水上巡逻队进行阻击。
闫希文答道:“我们也不知道,时间仓促,来不及仔细查看,再说,就算查看到了,我们几个也是素手无策啊!”
张罗辉顾不上和李忠云斗嘴,又从那包裹中捡出一个看似破旧的小木箱子,那木箱子的底部凿了四个小圆孔,“嗯,这就对了!”
不一会,管道窄口出露出了张罗辉满是污秽的脸。
而事实确实如此,张罗辉仅仅是在暗涌处犹豫了几分钟,便找到了窍门,通过了涌道,钻进了排水管道。
听到了张罗辉的声音,李忠云抱着枪一屁股瘫坐下来,辛忠明则抱住了叶途飞的头,喃喃道:“六爷,咱们有救了,六爷。”
故黄河是黄河与三百年前改道后留下的一段残支,虽然为成为一条死水河,但毕竟失去了上游水源,只靠着几支侧支小河流的供水才勉强维持了缓慢的水流。
当张罗辉带着大伙在骆驼山附近上了岸的时候,高桥信指挥着水陆两军,向骆驼山急匆匆地追了过来。
在夜间,大伙钻进那暗道的时候,张罗辉就不自觉地把那暗道的位置和记忆中的故黄河做了定位,此时,在水下的张罗辉心里认定,只要那排水管道的走向不拐弯,那么他就将很容易找到接口。
张罗辉意识到自己的鲁莽,扭过头冲闫希文笑了下,然后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细看了,实在没看到叶途飞受伤流血,于是问:“六爷哪儿受的伤?”
闫希文脱掉了湿透的衣服,光着身子瘫倒在河滩上,笑道:“这小日本也真够笨的啊!让咱们这几个大活人就这样轻轻松松地跑出来了,那高桥信还不得气糊涂呐。”
张罗辉渐渐落到了队尾,在路过一片树林的时候,趁大伙不注意,拔腿开溜了。
比奇屋 www.biqi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