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您看看橡木桶号现在的样子……”罗本指了指周围的甲板,船舷,栏杆……当然,还有那根彻底完蛋的桅杆:“想要让它能够重新跑起来要不少时间,如果这要是耽误到了您的行程……”
“等等!”身旁的少女突然按住了爱德华握剑的右手,笑容中还带着几分欣喜,指着远处开口说道:“不用再担心了,那艘船上不会再有敌人了。”
“没关系,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吗?”艾伦先是责怪的瞥了身旁的爱德华一眼,和善的看着面前的这位剑士:“把士兵们都撤回去吧,我会跟你走的。”
“在下爱德华·塔索,只是个侍卫罢了。”剑士笑的狡猾,显然是为了报复刚才黑发少年调侃他:“您叫我爱德华就行!”
“遵命,艾伦少爷。”剑士松了口气,赶紧朝身后的士兵们招了招手,这才把目光转向一旁,脸上露出了几分古怪的笑意:“这位一定就是海牙堡大名鼎鼎的‘孤剑’爱德华·威特伍德先生了,我没说错吧。”
对啊,他还是圣树骑士的侍从呢,也就是说也是有机会成为一名圣树骑士呢……艾伦的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象着爱德华穿着黑色罩袍链甲,披着白色披风骑着战马的样子,脸庞好像有些发烧——为什么,自己好像很期待呢?
这么一个又傲慢,自以为是还无比自信的家伙,看起来却纯洁的像一个天使,一个需要被父亲和母亲怜惜的孩子。艾伦到内心的母性似乎正在慢慢散发,却又掺杂了别的情愫,让她就这么看着黑发少年无比标准的睡姿,面颊上挂着一抹温柔的笑。
一只巨大的木梯子被架在了两艘船之间,好让那战舰上的人可以从容的走下来。在一船人沉默的等待中,一个打扮酷似托蒙德的年轻剑士背着手,身后还带着二十几名全副武装的士兵走到了甲板上,毫不客气的将整艘船所有人包围了起来。
顺着艾伦手指的方向,在那艘战舰中央的桅杆上,爱德华终于发现了和橡木桶号上一模一样的,绘制着独角海马的蓝色旗帜,在海风中徐徐飘扬。
这家伙,总是喜欢笑着呢。不知道怎么的,爱德华最后杀死海盗船长的那一幕突然浮现眼前——浑身浴血的剑士,站在船舷的扶手上身影挺拔,微笑着欣赏着手中的利刃,淡金色的晨曦披洒在身后。
“有船来了。”一直坐在旁边的木桶上,闲暇的眺望海面的小教士突然指着远处,朝着还在说话的艾伦和罗本船长喊道:“好像……还在朝着我们开过来。”
“奉奥托·克温子爵以及安杰丽卡夫人的命令,宣布这艘船暂时被我们接管了!”看着周围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血迹的甲板,还有那触目惊心的桅杆,剑士的心弦猛地绷了一下,暗道不妙:“谁能告诉我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艾伦坐在楼梯上,抱着腿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那个该死的,万恶的讨人厌的侍从,安安静静的躺在那儿,一动不动的沉在梦乡。侧身、屈膝、双手并拢,绝不打呼噜……乖乖巧巧的睡姿简直就像是个孩子……和他平日里的形象完全不符。
“在下爱德华·威特伍德,只是个侍从罢了,您叫我爱德华就行。”黑发少年淡然回道:“不知道可否有资格知道您的名字。”
“我的光辉十字啊,这头怪兽是从哪冒出来的?!”看着这艘庞然大物,罗本船长目瞪口呆的都忘记去打舵了——事实上,没了桅杆的橡木桶号想要在这个大家伙面前溜之大吉,还真得必须有光辉十字保佑才行呢。
在看到那面独角海马旗帜之后,所有被从睡梦中拖出来的水手们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朝着那艘驶来的艨艟巨舰行注目礼,稳稳当当的停在了橡木桶号的左侧舷。
感到被戏弄的剑士当即一怒,但是等他回过头来的时候却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脸上倨傲的表情立刻变得恭恭敬敬,快步走上前去:“艾伦少爷您没事吧?恕我们来晚了,我……”
明明可以宛若天堂的平静,却依然会有狂暴的时候,大海真是令人感到深不可测的地方……小教士叹了口气,蹙着眉思考的像个神学家,坐在酒桶上让自己可以舒服点儿。
“请不要这么客气,船长先生。”被发现“身份”的艾伦倒是放开了许多,十分和善的站起身来:“有什么事情请尽管说出来。”
“您多虑了,事实上昨晚能够活下来,就已经是光辉十字保佑。”艾伦露出了一副“请尽管放心”的笑容:“您是这条船的船长,还是由您来决定什么时候开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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