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听起来极其荒诞的原因,但是现实永远比想象的更加荒诞离奇,这种超脱了自己预料范围的意外情况令爱德华极其讨厌,但是也及其兴奋——如果万事万物都在预料之中,那这个世界和上辈子的自己又有什么区别呢,再复活一次又有什么意义呢?
“以光辉十字的名义,我以我的灵魂和姓氏在此起誓,绝不泄露艾伦·克温小姐的行踪,否则愿意接受任何惩罚!”爱德华很坦然的念完了誓词——这东西除了让面前的这位小姑娘安心之外,根本没有任何用处可言。
“关到地牢最下面去,那里够凉快让她清醒清醒,免得再到了小艾伦面前给我挑拨是非!”安杰丽卡夫人冷笑:“感受一下米内斯特家的大度宽容吧。”
一直躲在隔壁房间的韦伯,听到这个声音倒是无比的淡定,一点儿都不担心隔壁黑发少年的安危——那天爱德华醒来之后,一瞬间杀死三个人的记忆无比深刻的印在了他的脑海里,已经令这个小教士处变不惊了。
呃……自己该不该敲门呢,他们好像还没有发现自己,会不会不太礼貌?
“谢谢您,船长先生。”爱德华轻轻点了点头,右手推了一把身前的小教士,两个人顺着甲板上的入口走下楼梯,船舱里面算不上宽敞。轻轻敲打着舱壁,一边向前走的爱德华脸上露出了几分笑容。
爱德华笑的十分有趣,中气十足的弯下腰来,无比谦卑的沉声道::“您的侍从爱德华·威特伍德向您致敬,艾伦·克温爵士——顺便如果您允许的话,请让我对刚才的无礼举动道歉——我们还以为是窃贼呢!”
“你不说,我也知道我亲爱的小艾伦跑到哪里去了,你不过是个贱仆,而我是她的母亲!”安杰丽卡夫人一脚将脚边的小侍女踢倒在了地板上,无比高傲的挺起了那修长的脖颈:“如果不是因为担心我亲爱的小艾伦会悲痛欲绝,我真该砍了你的脑袋!”
“那是米内斯特家的家族纹章——独角海马,在都灵王国的船,四艘船里面就有一艘挂着这面旗子。”带着大檐帽的船长相当热情的介绍着:“只要有这面旗子在,那我们就不用害怕……嗨,你们这帮懒鬼赶快去干活!”没等话说完,这个看起来相当豪爽的大汉又去扯着嗓子,吆喝那帮水手们了。
…………“抱歉,夫人,都是我不好,我没有看住艾伦小姐,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替您监视艾伦小姐的一举一动,然后及时向您回报。”小侍女乖乖的泣不成声的回答道,娇小的身姿蜷缩着,好像一只流浪猫跪伏在安杰丽卡夫人的脚前:“您的恩情人家永远都记得呢,要惩罚就请您惩罚吧,人家错了,错了对不起您夫人,对不起……”
这样想着的黑发少年伸过手去想要把那兜帽摘掉,刚刚还在颤颤巍巍的瘦弱身影却突然“蹦”了起来,整个人都蜷缩着躲在了墙角,双手紧紧拽着自己的兜帽:“别、别过来,你、你听到没有?!”那声音,仿佛牙关都在打寒战。
“咳咳咳……没、没关系啦,反正也只是场误会。”少女故作大人状,右手捂着还在隐隐作痛的后腰,学着父亲奥托·克温的样子微笑:“你是我们家的客人,称呼我为艾伦便可。”
“总之,欢迎你们登上橡木桶号——我会照着安杰丽卡夫人的吩咐,送二位去枫叶港!”着急忙忙的船长离得远远的也不忘了打招呼,举着那顶大檐帽朝爱德华挥手:“你们的房间就在甲板下面,顺着船舱就到了。”
头顶的甲板上不停的传来繁杂错乱的脚步声,仿佛依旧浑然不觉的二人轻轻推开了房门,侧身走了进去,一直跟在后面的黑影像是有些犹豫,却还是站在了房门前面。
乱七八糟的房间,坐在床上的安杰丽卡夫人,目光冰冷而又充满厌恶的神色,俯视着跪在那儿不停道歉的小女仆,听着那充满了哭腔的声音还有满是眼泪的脸蛋,内心的厌恶又更盛一分了。
“您根本不明白,艾伦小姐她究竟想要什么,您根本不明白……什么对小姐来说才是幸福的!”小侍女声音颤抖的**着:“您和克温大人……根本就没有区别,只是拿艾伦小姐当成一件工具随意使唤而已。”
从第一次走进海牙堡大厅的时候,爱德华就没有停止怀疑过——为什么那位奥托·克温大人故意要疏远自己的儿子呢?哪怕是一个小儿子,更不用说这个小儿子已经是他唯一的直系继承人了。
“对不起夫人,我当时……”
“我在这儿坐着不是听你道歉的,贱仆!”即便是恶言相向,安杰丽卡夫人的声音依然无比的轻柔:“告诉我,我亲爱的小艾伦究竟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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