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九儿,你他娘每次输了钱都说老子牌不对。”
“好……你可愿意奔赴他州,为本官效劳?”杨立武左顾右盼,缓缓道。
“嗯,打开牢门,我要进去。”柳明吩咐道。
“卑职略有些疲惫,就不去了,望诸位大人玩得开心。”杨立武歉意地笑道。
身后的杨立武和吴主簿笑得前仰后合。
日暮时分,夕阳映在县衙的夯土墙上,染上蔷薇色。
“知县大人已下令,三日之后,菜市口斩首。”杨立武盯着周丁。
“呦,大人来了。”三四名守卫慌忙地站起身来。
“周丁,你作奸犯科,谋杀寺内僧人,可知杀人抵命否?”杨立武说道。
“慢着……”柳明又从袖子摸出一些铜钱,交予狱卒,“烦请打点下里面的各位兄弟,深夜守牢却也是辛苦。”
“就是那个犯了杀僧人之罪的小白脸木匠吗,大人?”
“大人,小的别的不敢吹牛,这锻造盔甲长枪,还是有一手的。”周丁拍拍胸脯道。
“恩。家财自然要,但是你的家财并不够。”杨立武应了一声,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有不过……你可以帮我做事。”
将那截布塞入袖中,柳明在原地背手转了三圈,思定之后,还是踏步来到狱房门口。
可是如今这首诗词,却让周丁浑身发凉。此时此刻,他略带恐惧地往后挪了几步……
朱漆的大门被推开了,何知县领着两位书吏缓步而出。
站在何知县身后的吴主簿,意味深长地跟杨立武对视了一眼,幽幽应道:“杨大人有他的要事需理。”
“大人说到哪,卑职就到哪。”吴主簿躬身道。
柳明弯下身子去,拾起那物,走到灯笼火光之下,发觉是一截撕下来的衣袖,打开来一看,眼神微变——
“大人……”周丁脸露感激,“大人的恩情,小的永不忘。只是……小的家财有限,除此之外,不知道有什么可报答大人……”
柳明抬起头来,自己头顶处的高墙上方,有几扇小窗,透出微光,这正是死囚牢房的透气窗口。
杨立武双手扶着木藤椅,说道:“可惜啊,你死了之后,老母无人照顾。这白发人送黑发人,也是悲剧……”
狱卒拱手道:“还是柳小相公处事大方自然,将来必有所作为。小的去去就来。”
两名守卫慌忙将佩刀系上,一脸的尴尬。
“大人……”周丁眼中冒出求生的渴望,“只要能够活命,小的愿意为大人尽犬马之劳。”
一炷香的功夫后,周丁被带到狱厅的一间房内。
“大人,小的从小挑水翻地,身子骨还算结实。”
“大人……”周丁磕头道,“以上是小的全部家产奉上,若大人还嫌不够,小的再去借那三分利,砸锅卖铁,也要满足大人的要求。”
柳明走出内堂,阅完了修河渠的工程图,正在院内散步,不知不觉来到了县狱之旁。
“带周丁来见我。”杨立武吩咐道。
“常六儿,你这牌可不对啊。”
“直娘贼!佩刀都不要了,这系在裤裆上的东西没了,裤裆里的东西倒还在。”何知县用手指指着其中一名守卫的额头笑骂了一声。
杨立武微微点头,“周丁,看来你还是个孝子。只是……要成全你照顾老母的愿望,即使是你那两三间瓦屋变卖,还是不够……”
“大人……”周丁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小人这几年做木匠活,也是积攒了些银两细软,如若大人有办法,小人愿将家中房屋变卖,换取一条贱命……”
“这……大人?莫非要翻案?”狱卒不解道。
他路过那高高的狱墙,正要转身离开,脑袋上却被一松软之物砸中,从肩头滚落下来,落在了脚边。
“哎……本官身为典史,怎么会做那种违反刑律之事?”杨立武盯着周丁,“你做过铁匠,为那厢军锻造过兵器,是吗?”
“恩,给他沐浴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杨立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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