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眉脸上气鼓鼓的,想了半天说道:“我说啊,小姐……你也出两道题难难姑爷,别让他这么轻易就把你娶到手。你们两不是整天吟诗作赋嘛,出两道题,难一难他!”
好不容易折腾了半天,柳远志终于扶墙进了府。
“我呸!”画眉泼辣本性不改,“小姐,你这话,也就骗骗那些不熟悉柳远志那老甲鱼的人。我可知道他的本性如何。要不是他领了一个好儿子,我估计现在那家伙还是无家可归呢。你说说,小姐,你的命咋那么好,我的命,咋那么苦呢?”说着说着,画眉激动地又要落泪。
“人家永叔说得没错啊。”
“早说啊,为什么不早说。”
“假话嘛……新娘最近一直在补大家闺秀的礼仪,因此身体有些劳累。”
“谁说的?”柳杏儿脸红透半边,就要来挠画眉。
“瞧这话说的。”柳远志老脸一红道,“你爹又不是女人家,找什么好归宿?亏你还是个解元郎,这遣词造句注意点啊!”
那顶破破烂烂的轿子里,露出柳远志一张苦巴巴的脸,
“请老爷拜堂!”堂上有人高喊。
“是啊,要是没有小相公,我恐怕这青州上下也没有人能配得上小姐了。”
“杏儿,你在这啊……”
“哎……”柳远志歪戴着新郎冠,叹苦经道,“这还不是你小叔弄得,说是我什么荒淫成性,这个……什么不懂家族礼制,硬要和丫鬟那什么……算是以示警戒。”柳远志扳着手指道,“你说说看,你永叔在这件事上,有资格说我吗?”
“我呸,你这小崽子,算了……算了,今天是你我大喜的日子,不跟你怄气。”
“傻丫头……”柳杏儿握住画眉的手,“柳家那么多的财富,你现在当了柳府夫人,应该开心呢。”
“要我说,咱家杏儿前身估计是天上的仙女儿。那七仙女,还不如咱们杏儿呢。”
柳明与杏儿,两位新人,绣球相连,给祖先的牌位跪下,三叩首。又对着柳老太公、柳永、柳远志分别磕了头。
春风和煦,杨柳飘香,正是北国桂香浓时。
柳远志的婚事,就如同一出肥皂剧般结束了。可是柳明的婚事,柳府上下一点也不敢马虎。
绣房内响起了画眉的声音。
“您说对了……柳爷,”一位满脸褶皱的老婆婆说道,“你们柳永柳三爷让我们抬轿子,只给了我们几个铜板。三爷说了,就让我们按照几个铜板的价格来抬。”
柳杏儿端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身上满身的金银珠宝,感到有些累赘。她本心性平静,对这些珠宝,并没有偏好。但是又转念一想,也许自己的堂哥喜欢。
“是啊……为什么不早说?”
“夫妻对拜!”又是一声高喊。
众位妇人不禁慨叹,这柳杏儿怎么生得那么好呢。
“请解元郎下轿!”旁边有人高声唱诺。
旁边的管家脸色有些尴尬,说道:“老爷,您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想到这,柳杏儿脸上露出温柔之情,只要堂哥喜欢,自己戴一戴这珠宝,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呢。
那娶亲的队伍,威风无比,一路笙萧鼓乐,绕着费县足足转了两周。那顶青绢大轿上,透过薄薄的绢纱,人们依稀辨见一位儒雅英俊的年轻人,一身金色镶边红袍,神态怡然地坐于轿中。
“为什么不早说呢?二爷,为什么不早说!”
只是众人觉得有些奇怪,这娶亲队伍,有两顶轿子,一顶打扮得珠光宝气,另外一顶却是破破烂烂,而且还由四个老婆婆抬着。
四个老婆婆站在原地,执着道,
柳永在一旁接口道:“柳家祖训,凡染指丫鬟,与寡妇通奸者,婚事……一切从简,以示警告!”
“真话啊……”管家面露尴尬道,“其实,画眉听到要嫁给您……那啥……绝食好几回了,劝也劝不住……”
“什么呀,谁要跟那个老甲鱼洞房?”画眉叉着腰,气道。
巡游了一圈,两顶大轿落在柳府门口,鞭炮声噼里啪啦,使得一里长街弥漫着浓浓的爆竹烟味。
柳府后院内,绣楼之上,一众妇人正围着柳杏儿打扮捯饬。
“那行,我去跟老太爷说啦,就说你说的,让老太爷安排一下……”画眉说完,蹦蹦跳跳地就出去了。
艰难万苦方始成。待到黄道吉日,柳府门前张灯结彩。下聘的队伍吹吹打打,锣鼓喧天。虽说柳明娶杏儿,乃是自家人娶自己家人,可是老太公还是命令把娶亲仪式安排得热闹非凡。
柳明下了轿,却没有迈进柳府门槛,而是转身朝着后面那顶破破烂烂的轿子走去。他揭开轿帘,没好气地说道,
柳明和杏儿相对而站。柳明看着自己面前遮着红盖头娇羞的堂妹,心绪万千。自己与杏儿的感情,如同西天取经般困难重重。
柳远志低头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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