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为时已晚，柳远志已经开口念道：

回到房中，柳明睡在榻上，望着窗外浓墨的夜，这一年多以来，读书、经商、爱情，各方面都有进步，他也在这个世界活得越来越习惯。

“临平药材李家，人参当归一箱。”

“有必要搞得这么夸张吗？”柳明站在院内，看着一旁的管家。

在这样一个解试前夜，多少赶考举子，都失了眠。而柳明，却睡得很香……

除了柳永和柳明，其他士子都面露忌惮之意，不自觉地让开一条路。

柳明见杏儿脸上娇艳朵朵，心中大动，将其搂入怀中。

柳远志自然得意万分，其实他根本不知所念之诗是何意，只是用反切之法，以熟悉的字代替，强硬记住读音，虽然郎朗上口，但是比那鹦鹉学舌却也强上不多。

这两句一念完，酒席上一片沉默，众人脸上皆有疑色。

大家便交流考前准备，便走向考场，途径狭窄的交叉路口，对面突然冒出一支队伍。这队伍上的士子个个锦衣绸缎，骑着高头大马，看样子也想要率先通过路口。

柳明面色已然发青，心想这些骑马的读书人，是不是都吃了枪药了。他立在原地，抬头问道：“既然各位对我等不抱信心，敢问各位是哪个县的举子？”

柳明用手轻拉杏儿细腻如玉般的手指，轻声道：“解试回来，我会给你一份惊喜。”

“笃笃笃！”又是敲门声，长长短短，似乎不一致。

其中一位士子挺直腰板道：“你们连读书人也不是，还敢嘲笑读书人？真宗皇帝说得好，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看样子，你们几位是商贾之徒，看不出来有什么条件歧视读书人？这里可有将来的朝廷栋梁。”

柳明一人静静地坐在床前。夜深人静，明月高悬，房间内的青石地砖，任凭月光漫照，泛出点点银光。此时此刻，柳明忽然觉得心里缺了些什么似的。按理说，白天可谓大宴群宾，自己这出行之前，也算是够热闹的。

那骑马带头之人，大约四十多岁的年纪，面相老陈，轻蔑道：“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们不是读书人？”他在马上一甩袖子，“我们几位，都是前一次秋闱的两榜进士。这一朝科举，天下读书人千千万，不过取了进士二三十人……”他眯起眼睛道，“你说……我们还有给你们这些晚辈避让的理由吗？”

赶考出发前一日，柳府张灯结彩，摆满了十七八桌酒席，规模丝毫不比寻常人家的红白喜事逊色。这一日，柳府热闹尤甚，由于柳府在费县的地位，本县乡邻同行，必然到场庆贺。

柳杏儿脸上桃绽放，她哪会不明白这惊喜为何意，羞涩地捂住了脸，低声如蚊蝇般道：“好……”

黑夜，孤灯如昼，一杯酒下肚，气氛自然是暧昧了许多。春为博士，酒为色媒人，两人同饮，三杯竹叶穿心过，两朵桃上脸来。

柳明听到这声敲门，脸上露出温馨的微笑，打开门，见柳杏儿抱着一壶酒站在门口，鹅蛋脸在银色的月光下，显得更加俏丽。

一举夺魁宏名扬，霞光裹身蔽云天。”

“这些稚嫩的举子们，不知道等会有多少人考完痛哭。”

柳府门口的小厮，唱诺之声不绝。

不过，柳永似乎有些心神不定，边走边应付着柳明的答话。然而，大考在即，柳明也无暇顾及其他事情。

“那可否借道一下？我们是参加秋闱的举子……要赶着进考场。”柳明客气道。

送礼之人，络绎不绝。

“咱们还是让让吧。”

“没事，没事。柳明之词，常有峰回路转之意。”柳永还好心安慰差点要中风的老太爷，“前两句虽然意境凄苦了些，可是后两句也许有曲径通幽之意。”

柳明听了感到疑惑，自己何曾做过什么诗？也就跟永叔时，切磋一首《满江红》。莫非……他回忆起来，自己倒还很是无聊时涂鸦了一首。

那骑马的几人相视一笑：“原来是赶考的举子们，不妨让他们一过。”

柳明刚要扭头打手势，让后面的举子往前走，却见那些骑马之人虽然避让，可是表情多有不屑。

“明哥……”柳杏儿低头轻唤了一声，“白日里好多人敬你酒，我等女眷，挨不上。明日是你赶考之日，心里想着总有一桩事情未完成，便跑过来敬你一杯。”

那几位进士一听脸涨成猪肝色，带头的那位中年进士敷衍地说道，“还未派及。”

他面带喜色道：“诸位，明日便是出发赶考之日。柳某也是备诗一首，以表心意。”

“明哥，我听说……”柳杏儿靠着柳明的肩头，侧着脸，眼眸清澈如水迹，语声略带幽怨，“听说进士中了后，便有高官榜下捉婿，说不定，你能娶到一个大官的女儿……那也……那也……”柳杏儿眼神彷徨，“那也甚好……光宗耀祖……”

到了集合点，与另外一部分书院士子汇合。整个应试队伍组成一队，向考场走去。书院中的大多数士子，都已经听说了柳明的种种英雄事迹。加上柳明平日在书院也是意气风发，出手慷慨。因此，几乎所有书院的举子，都自然而然地将柳明当成领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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